凌晨三点,巴黎丽兹酒店顶层的私人套房里还亮着暖黄色的光。DMM大名模第三次把香槟杯往水晶茶几上重重一放,深红色指甲划过iPad屏幕时发出刺啦的声响,”Vogue居然让那个新人走开秀位,她甚至分不清雪纺和真丝的区别!”
话音未落,套房门突然被推开。曉美媽裹着墨绿色羊绒披肩闪身进来,发梢还挂着细碎的雪粒,右手拎着的保温桶在玄关处蒸腾起白雾。”我从十六区唐人街打包了酒酿圆子,谁要吃?”她边说边把五双竹筷整齐摆在吧台上,动作流畅得仿佛在米兰时装周后台帮模特调整头饰。
休息室深处的化妆镜忽然亮起环形灯,Yebin从镜框边缘探出半张脸,鼻尖沾着银色亮粉:”美媽姐,能帮我拿支3号唇刷吗?”她手里还捏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刚收到的设计稿——蕾丝腰封里藏着首尔江南区的楼宇剪影,正是她为下季度高定系列设计的秘密元素。
浴室方向传来哗啦水声,柒柒要乖哦顶着一头粉色泡沫冲出来,浴袍带子在腰间打了个蝴蝶结,”我找到赞助商送错的那箱香槟了!”她赤脚踩过波斯地毯,脚踝铃铛在寂静里叮当响了三声,突然整个人僵在原地:”等等,Ely是不是还没回来?”
落地窗外突然传来引擎轰鸣,黑色迈巴赫碾碎积雪停在后巷。Ely摘下墨镜时,眼角那颗泪痣在路灯下泛着冷光,她拎着牛皮纸袋快步穿过旋转门,袋口露出半截深蓝色文件夹——那是她凌晨两点在蒙田大街截住品牌总监拿到的独家合约。
“都过来。”Ely把纸袋甩上茶几,震得香槟杯里的气泡集体上升三厘米。当所有人围拢时,她忽然从背后抽出一把银剪刀,寒光闪过,价值二十万欧元的高定礼服裙摆应声裂开,”Yebin,把你设计的腰封缝在这里。”
曉美媽掀开保温桶盖子的手顿了顿,甜香混着剪刀的金属味在空气里凝固。DMM大名模的红色指甲悬在iPad上方,屏幕显示着Yebin五分钟前发给她的设计图。柒柒要乖哦突然笑出声,脚踝铃铛撞出清脆的颤音:”我就说那件腰封不该配露脐装!”
此刻窗外飘起今年巴黎最大的一场雪,而屋内五个影子在暖光灯下交叠成星芒的形状。当Yebin的缝纫针第三次刺破指尖时,DMM大名模突然把香槟倒进马克杯递过去:”用这个消毒。”深红色甲油和血珠在杯沿相触的瞬间,曉美媽已经拆开备用急救包。
凌晨四点十七分,Ely的手机在缝纫机震动中亮起,品牌总监发来的消息框跳出来:”你怎么知道我们需要东方元素?”她瞥了眼正在给柒柒要乖哦编发辫的曉美媽,后者发梢垂落的珍珠发卡正巧压住设计图上的汉江曲线。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改造成移动工作室的套房地板上铺满碎布料。柒柒要乖哦蜷在沙发角落睡着了,脚踝铃铛被曉美媽用丝巾仔细缠住。Yebin趴在缝纫机上,右手还握着插满珠针的香槟塞。DMM大名模的iPad亮着最后定稿的设计图,屏幕倒影里Ely正把牛皮纸袋里的合同塞进碎纸机。
九点整的秀场后台,当新人模特第三次穿反礼服时,DMM大名模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走过去,红色指甲划过裙摆裂口:”转过去。”她抽走Yebin口袋里的备用珠针,三秒钟固定住滑落的肩带。曉美媽适时递来补妆的海绵,顺势抹平新人颤抖的嘴角。
大秀开场前五分钟,Ely站在消防通道里接通视频电话。屏幕那端的总监看着实时转播画面惊呼:”这件改良版比原设计惊艳十倍!”她挂断时,听见身后柒柒要乖哦正用塑料法语跟灯光师解释:”那个追光要跟着腰封上的楼影移动,对,就像汉江的波光…”
当Yebin的设计随着模特旋转在T台绽放成流动的城市天际线时,曉美媽在后台用保温桶盖子当调色盘,往DMM大名模锁骨补上最后一道高光。Ely抱臂站在总控台阴影里,看着大屏幕特写镜头扫过被香槟消毒过的缝纫针脚——那里藏着五个不同色号的缝线,在聚光灯下融成银河。
散场时暴雪初霁,她们挤进同一辆出租车。柒柒要乖哦的铃铛卡在后座缝隙里,Yebin摸黑去捡时撞到DMM大名模的钻石耳钉。曉美媽笑着摸出小镜子帮她们整理,Ely忽然摇下车窗,让零下十度的风灌进来,吹散所有人身上混杂的粉底香和酒酿味道。
“去塞纳河看结冰吗?”DMM大名模的提议被此起彼伏的手机提示音淹没。五台手机同时在真皮座椅上震动,屏幕分别亮起新的邀约:米兰的珠宝大片、纽约的封面拍摄、东京的代言合约。Ely伸手按下车窗升降键,呼啸的风雪声里,她听见自己说:”司机,前面面包店停一下。”
当热可可的甜腻盖过唇膏味道时,没人注意到曉美媽悄悄把五张机票收进挎包夹层——那是她用昨晚保温桶押金订的北海道早班机。Yebin正把可可杯上的拉花拍给首尔的工作室,镜头边缘是DMM大名模在给柒柒要乖哦冻红的指尖贴创可贴。Ely低头查看新邮件,巴黎时装周官方摄影师发来的后台花絮照里,五双不同风格的高跟鞋凌乱交叠在地毯上,像极了她们纠缠又互补的命运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