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炽灯在摄影棚天花板上明晃晃地亮着，陈大小姐把镶满碎钻的手机往化妆台一扔，镶着水钻的指甲敲了敲镜面：”这套高定礼服必须用珍珠项链来配，你们准备的塑料珠子是准备让我去演《小时代6》吗？”
角落里突然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水墨色长裙掠过地面，家用水墨老师正在整理模特们换下来的衣架。她把垂落的黑发别到耳后，从随身携带的刺绣锦囊里取出支翡翠发簪，”用这个盘发如何？簪头雕的是并蒂莲，和你的礼服下摆刺绣正好呼应。”
“古董簪子配高定？”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的Yoko从阴影里转出来，银色短发在顶灯下泛着冷光。她单手插在机车夹克口袋里，另一只手把玩着打火机，火苗在金属外壳上跳成细碎的光斑。
Jessie婕西突然从更衣室探出头，蓬松的栗色卷发上还夹着几个彩色发夹：”姐妹们快看！Hana把试衣间变成兔子洞啦！”她手腕上的潘多拉手链叮当作响，拽着水墨老师的胳膊就往里冲。
猩红色天鹅绒帘子被掀开的瞬间，所有人同时屏住呼吸。HanaBunny踮着脚尖在旋转，浅粉色洛丽塔裙摆像棉花糖般绽开，头顶的兔子耳朵随着动作轻轻颤动。她突然停住，从裙撑里掏出个胡萝卜造型的唇膏：”这是给Yoko姐姐的礼物哦！机车夹克配胡萝卜色号超酷的！”
“幼稚。”Yoko转身要走，却被陈大小姐的高跟鞋精准拦住去路。这位千金小姐不知何时已经用翡翠簪子盘好了发髻，正对着镜子调整胸针角度：”我出借私人收藏的维多利亚时期珍珠项链，条件是Yoko必须涂那个胡萝卜色。”她勾起红唇，”敢不敢赌你的厌世脸撑不起暖色调？”
拍摄现场突然陷入诡异的安静，摄影师助理抱着反光板进退两难。水墨老师突然蹲下身，从随身画箱里取出卷泛黄的宣纸：”其实导演说过这次主题是’碰撞’，你们看——”她手腕轻抖，墨色牡丹在纸面层层绽放，”传统工笔遇上泼墨技法，就像…”抬眼时撞上Yoko来不及收回的视线。
“像冰可乐浇在麻辣火锅里！”Jessie突然蹦出来，腕间的银镯撞出清脆声响。她不知何时已经换了套波西米亚风长裙，正用手机给Hana拍短视频：”宝贝再转个圈！对啦对啦，把胡萝卜举到脸旁边！”
陈大小姐突然轻笑出声，珍珠耳坠跟着颤动：”我突然觉得…水墨老师的簪子或许该借给某位朋克少女。”她纤长的手指划过Yoko的银色短发，”用翡翠压一压你身上那股要烧起来的戾气，说不定能碰撞出…”话没说完就被金属碰撞声打断。
Yoko把机车钥匙拍在化妆台上，翡翠簪子在她指间转出残影：”要是盘坏了可别哭。”她扯下发间黑色皮筋的瞬间，银色短发像月光倾泻而下。水墨老师突然握住她的手腕：”这里应该加个扭转，唐代堕马髻的改良版…”
当Yoko顶着不对称发髻转过身时，Hana突然把兔子耳朵发箍扣在她头上：”Yoko酱超卡哇伊！”在所有人爆笑之前，陈大小姐的珍珠项链突然断裂，莹白珠子滚落满地。
“别动！”Jessie突然趴在地上，潘多拉手链上的捕梦网吊坠扫过木地板，”你们看！”逆光中散落的珍珠恰好构成抽象曲线，水墨老师迅速抽出发间铅笔，在宣纸上勾出轮廓：”这是…敦煌飞天飘带的变形！”
最终成片里，陈大小姐颈间缠绕着用珍珠重构的”破损”项链，Yoko的翡翠发簪斜插进银色短发，机车夹克领口别着胡萝卜造型胸针。Hana的洛丽塔裙摆沾着墨迹，Jessie把宣纸碎片编进辫子，而水墨老师的旗袍开衩处缝着朋克铆钉。
收工时，Yoko把打火机抛给陈大小姐：”明天借你藏品库里最夸张的项链。”陈大小姐接住打火机，点燃的薄荷烟映亮眼尾金粉：”我要Hana那个兔子发箍的独家设计权。”远处传来Jessie的惊呼，她正试图用眼线笔在Hana的糯米团子脸上画胡须。
水墨老师独自收拾着满地狼藉，忽然发现某颗珍珠滚进了颜料盘。沾着靛蓝颜料的珍珠在月光下泛着奇异光彩，她轻轻将它系在宣纸卷轴上——这或许会成为下次创作的灵感来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