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幕墙外的晨雾尚未散尽，化妆间里浮动的香氛混杂着发胶的刺鼻味道。Sooflower对着梳妆镜第三次调整耳坠角度时，走廊尽头突然传来行李箱轮子碾过地砖的刺耳声响。
“化妆师说我的眼线要画得像被雨水打湿的蝴蝶翅膀。”穿着暗纹提花旗袍的沧霁桔梗倚着门框，指尖绕着垂到腰际的银灰色假发。她胸前那枚翡翠平安扣在顶灯下泛着幽光，与腕间叮当作响的银镯碰撞出清越声响。
镜酱从更衣室探出头来，镜面材质的外套折射出破碎的光斑。”桔梗姐的平安扣借我当拍摄道具？”她说话时耳垂上的液态金属耳饰正缓慢变形，从水滴状蜷缩成蜘蛛形态。这个拥有四国混血轮廓的少女总是热衷于把科技元素缝进衣服的每个褶皱。
更衣室帘幕突然被掀开，樱岛嗷抓着裙摆赤脚跳出来，雪色和服下摆沾着星点咖啡渍。”谁把拿铁放在我的换衣凳上了？”她浅樱色的长发随着动作扬起，露出后颈若隐若现的蝴蝶纹身。当目光扫过倚在角落的Dami时，她忽然收住话音——那位中韩混血模特正用睫毛膏在镜面墙上画着抽象线条，黑色皮衣肩头别着枚褪色的少先队徽章。
拍摄现场突然陷入黑暗的瞬间，Sooflower闻到了沧霁桔梗身上飘来的沉香气味。应急灯亮起时，她看见镜酱外套上的光纤突然亮起萤蓝色光芒，将所有人笼罩在流动的光网里。Dami不知何时挪到了总控台前，指尖在触控屏上快速滑动：”备用电源启动需要七分钟。”
“七分钟足够完成场行为艺术。”镜酱的外套开始投射全息影像，漂浮的几何体在墙壁上游走。沧霁桔梗取下银镯轻轻叩击地面，金属震颤声让混乱的人群奇迹般安静下来。樱岛嗷突然解开腰带，将沾着咖啡渍的和服下摆撕成长条：”我们来玩个游戏。”
当供电恢复时，导演看见五个姑娘在T台中央围成星形。沧霁桔梗的平安扣嵌在镜酱的液态金属项链里，樱岛嗷的和服碎片缠绕着Dami的皮衣铆钉，Sooflower的珍珠耳坠正悬在由光纤编织的临时吊灯上。快门声响成暴雨的瞬间，她们交换了某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就像小时候在弄堂里分享最后一块梨膏糖时那样自然。
庆功宴的香槟塔折射着霓虹灯光，镜酱用叉子戳着蛋糕上的翻糖摄像头：”知道吗？备用电源是我故意切断的。”沧霁桔梗抿着清酒轻笑，平安扣的断口处露出微型芯片的金属光泽。樱岛嗷正往Dami的少先队徽章上涂指甲油，闻言抬头露出小虎牙：”那杯拿铁可是我特制的导电液体哦。”
Sooflower转动着新换的琥珀耳坠，忽然想起黑暗降临前看到的画面——Dami在镜面墙上的涂鸦，分明是她们五年前共同设计的秘密符号。落地窗外，城市灯火如同坠落的星群，将五个重叠的影子投射在香槟色的夜空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