镁光灯在米兰时装周的T台上织成一张金色蛛网，台下无数镜头屏息凝神。瑜瑾踩着十公分细高跟踏上红毯的刹那，耳畔传来木之本果压低的声音：”你左手边的蕾丝开线了。”她余光瞥见果果若无其事地擦肩而过，右手腕翻转间，一枚珍珠胸针精准别在自己腰侧，将那道叛逆的裂口化作设计点睛。
后台化妆间永远比秀场更暗流涌动。这个泡泡就是逊啦——圈内人唤她泡泡——正把卸妆棉拍得啪啪响：”设计师说我的脸太幼态撑不起暗黑系，建议削骨还是填玻尿酸？”72斯从镜子里扔来支口红，”把腮红换成梅子色，再戴这副荆棘耳坠。”她手腕上的纹身随动作起伏，那是罗马数字72，纪念她十七岁在第七十二次试镜时被星探发掘的往事。
小九九抱着平板挤过来，屏幕上跳动着刚出炉的社交媒体数据：”泡泡的机场街拍点赞破百万了，但瑜瑾姐的东方脸在国际榜单下滑三位…”话音未落，木之本果突然扯掉假睫毛：”够了！”这位日俄混血模特摔碎粉饼盒，碎瓷片在灯光下折射出她眼角的泪光：”你们知道《VOGUE》主编说我什么？’像混了伏特加的抹茶，既不纯粹也不高级’。”
空气凝滞了五秒。瑜瑾捡起碎片的动作像拈起青花瓷片，露出旗袍开衩处若隐若现的伤疤——那是三年前上海时装周威亚事故的印记。”我缝了十七针时，泡泡在病房给我读恶评，72斯偷渡麻辣烫，小九九剪碎所有报纸。”她将碎片拼成残缺的圆，”果果，记得你教我的吗？把缺陷变成故事。”
泡泡突然抓起眼线笔，在木之本果左脸画下闪电图腾：”他们嫌混血模糊？那就模糊到极致！”72斯扯开皮衣露出后背，那里纹着七十二种语言书写的”美”字。小九九调出手机里珍藏的走光危机视频：去年巴黎秀场，瑜瑾高跟鞋断裂的瞬间，木之本果将披肩甩成云霞，成就时尚史经典双人定格照。
更衣室门被推开时，五双手同时抓起定型喷雾。当她们以全新造型重登T台，瑜瑾的苏绣旗袍裂口处缀满木之本果拆解的樱花和服系带，泡泡脸上的闪电图腾延伸成72斯手绘的星轨，小九九将实时数据流投影在裙摆。镁光灯疯狂闪烁的刹那，观众席传来惊呼——那个曾质疑混血美感的主编，正用手机拍摄短视频配文：”见证美的七十二种裂变”。
时装周后的庆功宴上，五个水晶杯撞出清越声响。小九九展示着数据分析：”我们单人话题度平均增长40%，但CP组合话题暴涨300%…”泡泡把香槟倒进木之本果的抹茶冰淇淋：”早说该把瑜瑾姐煮茶的视频和我的街舞剪成’太极蹦迪’！”72斯突然掏出五张机票：”下个月撒哈拉拍摄，敢不敢素颜出镜？”
沙漠的夜风吹散发胶，瑜瑾用丝巾裹住摄像机，录下星辰与五个剪影的私语。当72斯背对月光展开纹身时，木之本果用俄语轻唱起祖母教的民谣，声波震落沙粒，在泡泡设计的星空裙上流淌成银河。小九九突然赤脚跑向沙丘顶端，举起平板捕捉到实时热搜——#沙漠美人鱼#话题下，她们沾满沙粒的脚踝特写已获千万点击。
回程航班上，瑜瑾摩挲着旗袍裂口处的樱花补丁。三年前的今天，她躺在手术台上听着医生讨论面部神经受损的可能性。此刻舷窗外云海翻涌，机舱里此起彼伏的鼾声中，木之本果的头靠在她肩上，泡泡的脚丫搭在72斯膝头，小九九的手指仍在平板上跳动，将这次旅程命名为”裂变纪元的开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