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巴黎歌剧院的金色穹顶,AURORA裹紧米色羊绒披肩站在落地窗前,指节无意识摩挲着咖啡杯沿。化妆镜反射出身后正在争执的两人——阮邑Fairy赤脚踩在波斯地毯上,藤编手镯随着她比划的动作叮当作响:”我说过森系造型需要真实的苔藓,这些塑料叶子在镜头里就像死掉的蝴蝶标本。”
“但现场灯光会让真植物蔫掉。”柳侑绮的银灰色发尾扫过锁骨处的朱砂痣,正在给绸缎手套系珍珠扣的手指突然停顿,”就像去年米兰秀场那场灾难……”
玻璃门突然被撞开的声音打断争执,裹挟着潮湿水汽冲进来的女孩整个人扑倒在玄关。虞梅挣扎着爬起来时,苏绣月华裙摆还缠在镶满水晶的高跟鞋上,怀里的织锦云肩沾满泥浆:”台风改道,从浦东机场起飞的货机延误了——”她颤抖着展开怀中保护完好的刺绣衬裙,二十四色渐变丝线在顶灯下流转着星辉。
AURORA放下早已凉透的咖啡,指尖抚过衬裙上振翅欲飞的青鸾。十五分钟前还在吵架的阮邑Fairy和柳侑绮默契地对视,前者抓起剪刀开始拆解塑料藤蔓,后者将备用的人造皮草披风铺在熨衣板上。当虞梅用苏州评弹的腔调哼起小调时,南国足艺正用脚趾夹着镊子,将苔藓碎片精准嵌入裙摆褶皱——这位以”足尖上的艺术家”闻名东南亚的模特,此刻像编排现代舞般在布料间游走。
暴雨在午夜转为细雨,拍摄现场飘满虞梅连夜改造的薄纱水袖。当阮邑Fairy赤足踏入人工雨幕,裙摆吸附的荧光苔藓在镜头前泛起幽绿涟漪。柳侑绮忽然扯开脖颈间的珍珠项链,任由崩落的珠子滚进潮湿的青石板缝隙,这个即兴动作让原本拘谨的东方美人造型突然鲜活起来。AURORA在监视器前轻笑出声,接过造型师递来的鎏金面纱时,指尖残留着虞梅衬裙上苏绣的细腻触感。
黎明破晓前,南国足艺用脚尖勾起最后一条水红色绸带。她悬空倒挂在梧桐枝桠间的瞬间,晨光恰好穿透虞梅抛出的薄纱,在镜头里织就漫天朝霞。当所有人以为拍摄结束时,AURORA突然扯掉昂贵的皮草披肩,赤着脚踏进积水的石板路。冰蓝瞳孔倒映着浅水中的城市霓虹,她将鎏金面纱抛向镜头的刹那,柳侑绮甩出的水袖正卷住那抹金色,宛如神话中纠缠的金乌与嫦娥。
后期剪辑师在成片里藏了个彩蛋:当虞梅的苏绣裙摆掠过镜头时,0.3秒的画面里能看到阮邑Farya手腕的藤编手镯,柳侑绮掉落的珍珠,以及南国足艺足踝系着的金铃——这些元素在AURORA最后的回眸特写里,全部化作她耳坠上晃动的碎光。时尚评论家们疯狂解析这场”东方幻想曲”的隐喻,却不知道那夜潮湿的屋檐下,五个女孩曾用六国语言唱过跑调的《月亮代表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