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十七分，朝阳区某座写字楼顶层的摄影棚亮着暖黄色灯光。珟珏Dita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从更衣室转出来时，正巧看见念念D蜷缩在飘窗边沿，白色蕾丝裙摆堆在膝盖上，像朵没完全绽放的百合。
“怎么不补妆？”珟珏Dita将冰美式搁在化妆台，银灰色眼影在顶灯下泛着金属冷光。她今天要拍暗黑童话系列，黑色羽毛从锁骨蔓延到腰际，走动时露出后腰纹着的荆棘玫瑰。
念念D把手机屏幕转向她，抖音直播界面里划过密密麻麻的弹幕：【网红脸】【这下巴能耕地】。新人模特的耳尖泛着红，指尖无意识抠着窗框缝隙：”他们说我不该出现在D家时装周的候选名单里。”
珟珏Dita突然伸手扳过她的下巴，红丝绒质地的唇釉蹭过少女鼻尖。当手机镜头自动对焦的瞬间，她贴着念念D的耳垂轻笑：”现在该拍你的眼妆教程了。”美妆蛋蘸着玫瑰金高光扫过卧蚕时，直播观看人数正以每秒三百的速度飙升。
摄影棚另一侧突然传来布料撕裂声。雪琪SAMA举着反光板僵在原地，墨玉M的唐草纹旗袍裂开三十公分长的豁口，露出背后大片雪色肌肤。空气里漂浮着檀香与硝烟混合的气息——刺猬小姐咬着发胶喷罐冲过来，黑色铆钉皮衣在跑动时簌簌作响。
“别动。”她扯断三根缝衣针上的红线，泛青的指尖翻飞如蝶。当雪琪SAMA调整完第五个柔光罩的角度，那件破损的旗袍已经变成不对称露背款，裂口处缀满墨玉亲手打磨的缠枝银饰。”模特本来就是要撕碎既定规则的存在。”刺猬小姐甩开遮住右眼的蓝紫色挑染，把最后枚安全别针咬在齿间。
正午十二点的顶光透过落地窗倾泻而下时，珟珏Dita正用身体挡住念念D的走位失误。雪琪SAMA的无人机在她们头顶划出螺旋轨迹，镜头捕捉到黑色羽毛擦过白色蕾丝的瞬间，宛如天使与恶魔在晨光中跳探戈。当珟珏Dita的后腰纹身即将暴露在镜头前的刹那，念念D突然扯落发间珍珠发夹，让瀑布般的黑发遮住那片禁忌的荆棘。
休息间隙墨玉M在茶水间煮陈皮白茶，珟珏Dita倚着流理台抽烟，烟圈撞碎在雪琪SAMA的防蓝光眼镜上。”你教她的临场反应？”雪琪SAMA调试着相机参数，屏幕里定格着珍珠坠落时划出的弧光。
“是本能。”珟珏Dita碾灭烟头，”当猎物意识到自己正在被注视，要么学会伪装，要么进化出毒刺。”
黄昏时分外滩的江风卷着细雨扑进摄影棚。刺猬小姐把念念D推进更衣室，黑色皮质束腰勒出惊人的弧度。”你要穿这个拍最后的赛博朋克主题？”念念D盯着镜子里浑身铆钉的自己，指尖发颤。
“不是穿。”刺猬小姐将液态金属质地的颜料涂满她的左臂，”是成为。”当雪琪SAMA启动全息投影设备的瞬间，念念D突然扯开束腰的暗扣，任由机械齿轮纹路顺着脊椎蔓延至颈侧。她踮起脚尖的刹那，珟珏Dita在她眼里看见了熟悉的火焰——那是被千万次否定淬炼出的锋芒。
凌晨收工时，墨玉M将改良旗袍披在睡着的雪琪SAMA身上。无人机悬停在半空，屏幕里循环播放着成片：黑色羽毛与珍珠发夹在慢镜头里相撞，液态金属顺着少女蝴蝶骨流淌成银河，而裂帛声响起那刻，所有人在镜头里都亮得刺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