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穿过梧桐叶的间隙，洒在”云间艺术空间”的玻璃幕墙上。JOApictures踮着脚尖调整三脚架，镜头里映出她精心编结的鱼骨辫，发梢沾着晨露。这个由旧纺织厂改造的展馆正酝酿着本季度最受期待的跨界艺术展——”融界”，五位风格迥异的艺术家即将在这里碰撞出火花。
“水墨老师，您的宣纸要铺在哪个区域？”策展助理抱着成卷的宣纸不知所措。穿着靛蓝苎麻长衫的女子从《芥子园画谱》中抬头，鼻梁上的银丝眼镜滑到一半，”叫我水墨就好，作品要放在流动的水幕旁边，水汽能让墨色晕染出特殊肌理。”她的袖口还沾着前夜试色时的藤黄颜料。
二楼突然传来叮叮咚咚的钢琴声，Sia踩着马丁靴的脚步声混在即兴爵士旋律里。她停在旋转楼梯拐角处，墨绿色眼影下眸光流转：”听说今天要来位冰雪女王？”话音刚落，大门被推开的铃铛声应和着她的尾音。SallyDorasnow拖着特制冷藏箱走进来，银白色长发在中央空调的风口扬起细碎冰晶，”温度控制系统装在哪里？我的冰雕作品需要恒定-5℃。”
正在调试全息投影的爱老师PhD从设备堆里探出头，金丝雀黄的实验室大褂上别着三枚不同学科的校徽徽章。”温度交给我，不过…”她推了推护目镜，”谁能帮我把这个激光校准仪搬到三楼？”话音未落，JOApictures已经单手扛起半人高的仪器：”走消防通道，电梯井要留给Sally的制冷机组。”
正午时分，矛盾在试展环节爆发。水墨刚完成的丈二匹山水被Sally的冰雕冷气吹得卷了边，矿物颜料在低温下出现龟裂。”传统艺术不该被现代装置挤压空间。”水墨用镇纸压住翻飞的宣纸，声音难得带上了情绪。Sally的冰蓝色美甲叩击着冷藏箱：”静止的美学早晚会融化在时间里。”
爱老师PhD突然举起光谱分析仪：”你们看！”仪器屏幕上，冰雕折射的光斑恰好穿过宣纸裂痕，在墙面上投射出星图般的纹路。Sia的手指在钢琴键上悬停片刻，即兴弹奏出一串空灵的琶音。JOApictures的快门声此起彼伏，突然转身举起相机：”如果我们把展区改成环形呢？让冰雕的冷气形成微型气候，带动宣纸产生动态褶皱。”
五个人的影子在正午阳光下交叠。水墨从工具箱里翻出鱼线：”可以悬吊多层半透宣纸，形成山水屏风。”Sally的冷藏箱冒出白雾：”我的冰晶矩阵能充当棱镜。”爱老师PhD在平板电脑上飞速演算：”温控系统需要重新布线，给我两小时。”Sia已经用蓝牙耳机连上电子合成器：”我可以根据实时温度变化调整音阶频率。”
傍晚六点零七分，当最后一道斜阳穿过玻璃穹顶，整个展馆变成了精密运转的艺术生态圈。悬浮的宣纸在冷热气流中起伏如浪，冰晶矩阵将夕阳分解成七彩光谱，全息投影的甲骨文在水雾中若隐若现。JOApictures的相机架在自动轨道上，记录着每帧画面里五位艺术家的倒影交叠又分离。
开幕夜人流如织时，谁也没注意到展馆角落的隐秘互动——Sia的电子乐突然接入爱老师PhD编写的AI程序，即兴生成的水墨动画投影在Sally的冰雕表面；JOApictures抓拍的某个瞬间被水墨题上篆书，装裱后成了Sia的专辑封面；而爱老师PhD那篇被《Nature》拒稿的跨学科论文，正在五个人的深夜视频会议中被改写成艺术宣言。
凌晨三点，展馆重归寂静。五位女士挤在Sally的冷藏箱旁分享保温壶里的桂花酿，JOApictures的鱼骨辫散开成海藻般的长卷发，Sia的墨绿眼影晕染成银河渐变色。当第一缕晨光穿透冰晶矩阵，她们发现不知是谁在控制台留下混合指纹——水墨的藤黄、Sally的冰晶、爱老师的电路板纹路、JOApictures的相机润滑油，还有Sia的黑色甲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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