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摄影棚里热得像蒸笼,空调出风口正对着小礼好困的脖颈吹,她缩在道具箱后面扯了扯垂到腰间的假发片,”这顶蓝灰色的假发总让我想起被染坏的校服衬衫。”
“别动!”花川絵里子突然从三脚架后面探出头,和服袖口挂着的银铃铛叮当作响。她跪坐在满地狼藉的服装堆里,正用发簪将三支水彩笔固定成扇形头饰,”等会拍第五组造型的时候,需要你突然转身甩头发的动态。”
贝儿酱Miki踩着十厘米的松糕鞋跨过满地电线,怀里抱着五杯奶茶差点撞上旋转中的轨道车。周妍希伸手扶了她一把,自己后背却撞到了背景幕布架,整片薄荷绿的天鹅绒布料像海浪般倾泻而下,罩住了正在调光的Wendydydydy酱油。
“我的镜头!”Wendydydydy酱油在布料里闷声喊,她今天穿着自制的朋克风连衣裙,腰带上别着二十几个微型镜头盖。当众人七手八脚掀开幕布时,发现她正用手机前置摄像头检查自己的烟熏妆。
窗外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雨点砸在铁皮屋顶上的声响让花川絵里子突然站起来,和服腰带上的铃铛串撞在金属灯架上,发出清越的颤音。”仓库!”她踩着木屐快步走向堆满杂物的角落,”去年拍古风特辑时囤了十箱油纸伞。”
小礼好困的假发片被穿堂风掀起,露出底下挑染的粉紫色发尾。她踮脚去够货架顶层的纸箱,周妍希突然从后面托住她的腰:”你穿的是露脐装。”贝儿酱Miki已经盘腿坐在地上拆箱子,奶茶吸管上还沾着她的哑光唇釉。
当Wendydydydy酱油掀开最后一个纸箱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整箱油纸伞被老鼠啃得只剩骨架。贝儿酱Miki突然举起手里的酱油瓶:”我带了拌沙拉用的日式酱油!”在众人困惑的目光中,她拧开瓶盖在伞骨上泼出泼墨效果的痕迹。
暴雨在玻璃窗上蜿蜒成溪流,花川絵里子解下和服腰带上的铃铛系在伞尖。周妍希把幕布架改造成临时晾衣绳,二十把”伤残”油纸伞在空调风中旋转,斑驳的酱油痕迹在灯光下竟像极了敦煌壁画。小礼好困的假发被鼓风机吹得猎猎飞扬,Wendydydydy酱油突然大喊:”别动!这个破碎感绝了!”
拍摄进行到第三小时,贝儿酱Miki饿得把道具用的塑料樱花塞进嘴里又吐出来。花川絵里子默默从和服袖袋里摸出三块樱花米糕,周妍希变魔术般从器材箱底层掏出保温饭盒,打开是还在冒热气的章鱼小丸子。
“你们居然私藏粮食!”小礼好困扑过去抢食,假发片勾住了Wendydydydy酱油腰带上的镜头盖。众人笑闹成一团时,花川絵里子突然盯着周妍希的锁骨:”你这里沾了酱油。”她用手指蘸着残余的酱汁,在对方锁骨上画了朵八重樱。
最终成片在社交平台爆炸式传播的那个夜晚,五个姑娘挤在贝儿酱Miki的公寓里吃火锅。周妍希对着手机念评论:”‘破碎伞骨与现代服饰的碰撞太绝了’这条点赞八万了!”花川絵里子正用火锅汤底在盘子里调新的酱油色,小礼好困把毛肚涮成了和伞骨相同的弧度。
Wendydydydy酱油突然举起啤酒罐:”下次拍摄我要把GoPro绑在贝儿酱Miki的奶茶杯上!”贝儿酱Miki反手把虾滑捏成镜头形状:”那我得申请专利费了。”周妍希笑着把最后一片雪花牛肉放进翻滚的汤底,蒸腾的热气模糊了每个人眼里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