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摄影棚的瓷砖上，空调出风口飘落的樱花花瓣被吹得打了个旋儿。零崎沙耶伸手接住一片，指尖残留着上午拍摄时涂抹的银白色指甲油，在光线下折射出冷冽的碎芒。
“沙耶姐又在玩指甲啦？”扎着双丸子头的黑米粥蹦跳着凑近，发间垂落的珍珠流苏撞出清脆声响。她今天穿了件改良款旗袍，腰际别着的机械蝴蝶正随着动作扇动半透明的翅膀，投影出银河般的光斑。
更衣室的门帘突然被掀起，Miko酱吖顶着乱糟糟的栗色卷发冲出来，手腕上缠着七八条数据线：”谁看见我的全息投影仪了？就是那个长得像胭脂盒的……”话音未落，被地上散落的古筝琴弦绊得踉跄，整个人栽进铺满丝绸软垫的贵妃榻。
青山裕企从服装架后探出半张脸，剪到耳根的短发上别着三枚青铜发簪。她怀里抱着台老式胶片相机，镜头盖上的红漆已经斑驳：”Ecolog说这些古董设备能增加画面层次感，不过……”话没说完就被淹没在衣料摩擦的簌簌声中。
摄影棚东南角的蒸汽朋克风格梳妆台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Ecolog极品踩着十五厘米的金属高跟靴从暗门里转出来。她今天穿的旗袍是用可降解菌丝面料制成的，领口别着枚会发光的环保徽章，随着呼吸频率忽明忽暗。
“各位，这是最后三组造型。”Ecolog将全息投影地图铺展在空中，指尖划过泛着蓝光的3D建模，”东区要呈现《山海经》的奇幻感，西区是赛博朋克废墟，中间的太极图区域需要两种元素完美融合。”她说话时，别在耳后的神经连接装置不断闪烁，正在同步调整场景参数。
零崎沙耶忽然起身走向黑米粥，冰凉的手指抚过对方领口的盘扣：”这颗琉璃珠应该转四十五度。”她解下自己腕间的银链，链坠是枚微型浑天仪，”借你当压襟，能平衡机械蝴蝶的科技感。”
“沙耶姐居然会主动借配饰？”Miko酱吖从软垫堆里挣扎着坐起来，腕间的数据线突然亮起，在空中投射出敦煌飞天的全息影像，”快看！我的投影仪卡在琵琶里了！”
青山裕企突然举起相机，快门声惊起栖息在仿生梅花枝头的电子雀。取景框里，零崎沙耶正低头为黑米粥调整项圈，垂落的银发扫过对方缀满LED灯珠的云肩；Miko酱吖伸手去够卡在虚拟琵琶里的设备，水袖缠住了青山的青铜发簪；Ecolog站在控制台前，菌丝旗袍的下摆正在缓慢生长出新的刺绣纹样。
“这张要命名为《量子纠缠的东方美学》。”青山按下自动冲印键，老式相机吐出的胶片在半空展开成全息照片。Ecolog的神经连接装置突然发出警报，东区的仿生桃树开始不受控地绽放霓虹花朵。
黑米粥踮脚摘下朵发光桃花别在耳后，机械蝴蝶立刻采集了花瓣的频谱数据，将整个摄影棚的灯光调成晚霞色。零崎沙耶抽出绾发的玉簪，在虚拟古筝上划出串泠泠清音，声波竟然具象化成半透明的锦鲤，绕着Miko酱吖的飞天投影游动。
“原始数据与当代算法产生共振了！”Ecolog快速滑动控制面板，菌丝旗袍上的纹路开始同步复制锦鲤游动的轨迹。青山裕企突然将相机三脚架插进地面裂缝，镜头对准正在崩塌的赛博朋克废墟：”最后三十秒，所有人保持现在的姿势！”
当快门第99次响起的瞬间，零崎沙耶的银发缠住了黑米粥的珍珠流苏，Miko酱吖的水袖勾着青山的青铜发簪，Ecolog的菌丝旗袍下摆已经蔓延到所有人脚下。整个空间在坍塌的像素与重组的古典意象中达到微妙平衡，像被按了暂停键的爆炸现场。
“这才是真正的东方赛博。”Ecolog看着控制台上100%契合的进度条，摘下发光的环保徽章别在黑米粥的机械蝴蝶上，”下次拍摄，要不要试试用藻类生成实时变化的刺绣？”
零崎沙耶正用玉簪帮Miko酱吖梳理乱发，闻言抬头：”需要能共鸣《广陵散》频率的品种。”青山裕企擦拭着相机镜头轻笑：”那我带台能拍摄植物声波的显影仪。”黑米粥突然举起手腕，机械蝴蝶投影出新的设计图：”把菌丝换成会开花的纳米机器人怎么样？”
摄影棚的智能清洁系统开始回收散落的道具，樱花花瓣与电子元件一起在气流中旋转上升。Ecolog看着姑娘们争论下个企划的身影，忽然想起二十年前自己刚入行时，那些固执认为传统与科技无法共生的老设计师们。
夕阳的最后一道余晖穿过正在关闭的穹顶天窗，将五个重叠的影子拉长在正在褪去全息投影的白墙上。青山裕企悄悄按下藏在领口的微型相机，定格了这个正在讨论如何用甲骨文编程旗袍纹样的奇妙午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