镁光灯在T台尽头炸开时,刘飞儿Faye正捏着尤蜜丝的手腕帮她调整腕表位置,金属表带在后台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冷冽的银光。空气里浮动着定型喷雾的柑橘香,远处传来秀导用德语喊出的倒计时。
“蜜丝,你的指甲油蹭到表盘了。”安食Ajiki突然从更衣帘后探出头,黑色短发扫过锁骨处的蛇形刺青。她指尖夹着卸甲棉片精准抛过来,尤蜜丝慌忙接住的瞬间,许枳正捧着三套压褶衬衫经过,淡紫色丝绸掠过安食腰间悬着的金属腰链,叮当作响。
化妆镜前的梦露Veronica突然噗嗤笑出声,镶着水钻的假睫毛簌簌颤动:”你们不觉得现在像《欲望都市》里凯莉弄丢Jimmy Choo高跟鞋那集吗?”她转动手腕让美甲师补色,鸽血红甲油在镜前灯下折射出细碎星芒,”不过咱们比她们强,至少不会有人光脚走秀——对吧枳枳?”
许枳差点把熨烫板撞翻,耳尖泛起粉色:”两年前的事能不能别提了?”她低头整理被弄皱的衬衫,薄荷绿发尾扫过天鹅颈,发梢别着的珍珠发卡突然坠落在安食脚边。
这场混乱在秀导助理冲进来时达到顶点。”Faye姐!你的压轴礼服被海关扣住了!”实习生举着手机的手在发抖,屏幕上显示着物流公司的红色警告标识。后台三十七度的空气骤然凝结,尤蜜丝腕表的秒针走动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刘飞儿松开正在系马丁靴的手,黑色皮质长靴”咚”地砸在地面。她起身时红色短发掠过耳钉上的碎钻,像团不灭的火焰:”海关文件出问题还是材质检测?如果是后者…”她抓起手机准备联系设计师,却被安食按住手腕。
“先看备用方案。”安食扯开更衣帘,露出挂满实验性设计的衣架,金属链条与镭射面料相互纠缠,”这件解构西装可以改成…”话没说完就被尤蜜丝打断:”西装和压轴礼服的梦幻感不搭,不如用许枳的衬衫改造?”
“三层真丝衬衫足够轻盈。”许枳已经抽出裁缝剪,淡青色血管在纤细手腕上清晰可见,”只要拆掉第二层的压褶…”她突然顿住,发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
梦露突然拍着化妆台大笑:”天呐枳枳,你现在的表情就像大二那年帮我改论文时的样子!”她扯过装饰用的和服腰带扔给安食,”把这个缝在衬衫下摆,灯光打上去绝对像银河坠落。”
当刘飞儿穿着改造后的战袍踏上T台时,后台四个人正挤在监视器前。尤蜜丝用发胶固定住安食总往下掉的刘海,许枳往梦露泛红的膝盖上扑散粉,安食的金属腰链缠住了尤蜜丝的腕表链。聚光灯下的红色身影步步生风,解构衬衫下摆的银线刺绣随着台步翻涌如浪,后台却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许枳的剪刀还别在刘飞儿后腰处。
“就当是哥特风装饰。”安食嚼着薄荷糖含糊地说,尤蜜丝已经笑得蜷缩在服装箱上。梦露突然指着监视器尖叫:”我的和服腰带!Faye把它当choker了!”
这场闹剧在庆功宴上达到新高潮。五个人窝在酒店顶层的观景台,香槟杯里浮着外滩的霓虹倒影。刘飞儿的红发垂落在安食肩头,尤蜜丝正用眼线笔在许枳手腕画手表,梦露的钻石耳环不知何时挂在了安食的腰链上。
“其实海关扣留的是三套礼服。”刘飞儿晃着香槟突然坦白,”我让物流公司配合演了场戏。”其他四人同时砸过来的靠垫撞翻了冰桶,安食接住滚落的香槟瓶挑眉:”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尤蜜丝抛接卸甲棉的动作太稳了,明明上次拍摄连矿泉水瓶都接不住。”许枳戳穿真相时,腕间的眼线笔手表已经晕染成抽象画。梦露晃着脚上只剩一只的高跟鞋大笑:”我就说秀导今天说德语的口音很像上海话!”
外滩钟声敲响第十二下时,五道身影歪歪斜斜映在落地窗上。刘飞儿的马丁靴踩着尤蜜丝的限量球鞋,安食的黑色皮衣裹着许枳的薄荷绿长发,梦露正用口红在玻璃上画五角星。那些在镜头前完美无瑕的面孔此刻生动鲜活,像被打翻的调色盘,在午夜的画布上肆意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