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笼罩的玻璃摄影棚里,鹿八岁baby踮着脚尖在更衣室转第三圈时,终于被造型师用三枚珍珠发夹钉在了化妆镜前。镜面倒映出她蓬松的栗色卷发,随着摇头晃脑的动作,藏在发丝间的彩虹挑染若隐若现,”我们真的要和韩国那位冰美人合作?听说ChoiJiYun上次把意大利摄影师骂得躲在道具间吃抗抑郁药呢。”
话音未落,门帘突然被掀开。冷冽的雪松香先于人影飘进来,ChoiJiYun踩着十厘米的铆钉高跟鞋,黑色皮衣领口别着枚孔雀蓝珐琅胸针。她摘下墨镜时睫毛都没颤动半分,目光扫过鹿八岁baby缀满草莓刺绣的蓬蓬裙,突然用字正腔圆的中文开口:”你裙摆第三层薄纱脱线了。”
鹿八岁baby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般跳起来,粉色指甲油差点戳进真丝布料里。正当她手忙脚乱翻找针线包时,门口传来木屐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沖田凜花Rinka抱着半人高的和服箱滑进来,深紫色振袖扫过满地蕾丝时带起一阵檀香,”需要帮忙吗?”她跪坐下来的动作行云流水,发间垂落的银流苏簪子晃出细碎的光,”在京都修行过三年西阵织补缀术呢。”
摄影棚的顶灯就在这时突然爆裂。飞溅的玻璃碴雨中,ArtGravia像从油画里走出的幽灵般现身,苍白手指还握着总电闸开关。她暗红色哥特裙摆扫过满地水晶碎片,耳垂上的齿轮状耳坠随着歪头的动作开始转动,”太刺眼的灯光会谋杀瞳孔里的星空,现在刚好。”说着从腰间解下缀满金属链条的腰包,倒出十几支不同色号的荧光口红。
安然Maleah就是在这片混乱中推门而入的。橄榄色皮肤还挂着攀岩后的薄汗,工装裤口袋里探出半截登山扣。她看着满室狼藉轻笑出声,小麦色手指打了个响指:”给我五分钟。”转身时马尾辫扫过ChoiJiYun的皮衣领口,带起细微的静电火花。
当应急灯重新亮起时,鹿八岁baby正被ArtGravia按在复古电话亭道具里涂鸦。荧光绿唇彩沿着她锁骨蔓延成藤蔓图案,沖田凜花Rinka的和服腰带不知何时变成了悬在半空的幕布,ChoiJiYun用眼线笔在上面画着泼墨山水。安然Maleah蹲在摄影摇臂上调试着运动相机,工装裤上别着从ArtGravia裙摆扯下来的齿轮装饰。
“你们在毁掉我的拍摄计划。”摄影师举着被改装成潜水镜的测光表欲哭无泪,镜头突然捕捉到不可思议的画面——ChoiJiYun的皮衣不知何时缀满了鹿八岁baby裙摆的草莓刺绣,沖田凜花Rinka的檀香发簪插在ArtGravia的哥特盘发间,安然Maleah的登山绳缠绕成光影分割线,将整个空间切割成超现实主义的色块。
快门声疯狂响起时,鹿八岁baby正踮脚往ChoiJiYun耳后别樱花发卡,后者僵直的后颈渐渐放松成优雅的弧度。沖田凜花Rinka用碎布料叠的千纸鹤停在安然Maleah的登山头盔上,ArtGravia把荧光唇彩涂在所有人的指甲盖,说这是”混沌星云的投影”。当最后一片玻璃渣被安然Maleah做成风铃挂在窗边时,暮色正好漫过ChoiJiYun皮衣上闪闪发亮的草莓刺绣。
成片在时尚圈引发海啸那夜,五个人的聊天群里弹出ArtGravia的消息:”地下室发现上世纪遗留的暗房,要来做银河显影实验吗?”ChoiJiYun已读三分钟后回复:”带两卷过期胶卷。”沖田凜花Rinka传了张自制显影液配方图,安然Maleah分享着改装放大器的设计图。鹿八岁baby最后冒泡时,群名已经被改成”草莓齿轮与檀香登山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