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上海外滩美术馆内，三层展厅正被暖黄色射灯笼罩。玻璃幕墙外黄浦江的游轮汽笛声隐约传来，与展厅中央此起彼伏的快门声交织成独特的韵律。Eve轻抚香槟色西装外套的褶皱，看着监控屏里四位风格迥异的女孩在光影中翩然转身，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划出流畅的弧线。
“三号机位补个侧逆光。”见新摄影握着对讲机的手指骨节分明，黑色马甲口袋里露出半截测光表。这位留着银灰狼尾发的摄影师突然放下设备，径直走向正在整理羽毛头饰的鱼子酱Fish，”你脖颈的珍珠链该换成长款，现在光影切割线正好落在锁骨第二道折痕。”
鱼子酱下意识摸向颈间，指尖触到温润的珠串时恍然想起这是魔物喵今早特意带来的私藏配饰。转身望向化妆镜，镜中倒映出Nagesa魔物喵正踮着脚尖为Elaine小仙女调整头纱，暗紫色哥特风裙摆扫过满地玫瑰花瓣，与Elaine的纯白纱裙形成戏剧性的碰撞。
“听说慕汐姐的52套主题写真集预售破百万了？”Elaine仰起脸任由魔物喵将水晶发卡别进鬓角，透过镜子偷瞄正在更换流苏耳环的鱼子酱。新人特有的清甜嗓音让整个化妆间忽然安静了半拍，魔物喵捏着发卡的手指顿了顿，鱼子酱耳垂上的蓝宝石坠子在空中划出半道弧光。
见新摄影突然轻笑出声，举起挂着六枚镜头的相机带：”上周给Fish拍画室主题时，她穿着沾满颜料的挂脖裙在松节油气味里泡了八小时——最后那组持调色板的照片，眼妆都是我用丙烯颜料现画的。”他转身从助理手中接过鎏金画框道具，指尖残留的油画颜料在灯光下泛着哑光3。
Eve适时敲响化妆镜，香槟色指甲叩在玻璃上的脆响惊起几只栖在窗棂的白鸽。”诸位该去露台拍黄昏场景了。”她扫过监控屏里正在调试无人机镜头的团队，”《浮生四重奏》艺术展的宣传片需要四位缪斯共同诠释时空叠影的概念。”
魔物喵突然拽住鱼子酱的蕾丝袖口，暗红美甲在薄纱上压出细碎褶皱。”听说你推掉了米兰时装周的邀约？”她压低的声音裹着薄荷烟的凛冽，黑色网纱面罩下的瞳孔映出鱼子酱锁骨处的碎钻贴花，”就为了给这个新人当陪衬？”
露台上的江风卷起Elaine的头纱，鱼子酱伸手替她按住纷飞的薄纱时，腕间的古董表链擦过Elaine缀满珍珠的手套。”三年前我拍《青鸟》系列时，有个女孩连续三十天蹲在片场偷师。”她将Elaine推向最佳站位，转头对魔物喵耳语，”当时她戴着兔耳发箍，笔记本上记满了我每个转身的角度。”
见新摄影的无人机在暮色中盘旋出螺旋轨迹，监视器画面突然被四重身影填满。鱼子酱的香槟色鱼尾裙摆扫过魔物喵的暗黑系铆钉靴，Elaine的珍珠头纱缠绕着Eve递来的鎏金画框，四个人的倒影在黄浦江面的波光里碎成万点星辰。
当最后缕夕照沉入江心时，Eve突然将平板电脑转向众人。监控画面定格在某个魔幻瞬间：魔物喵的哥特风项链与鱼子酱的珍珠链在空中交缠成DNA螺旋，Elaine的指尖正巧点在见新摄影悬空的测光表上，而背景玻璃幕墙反射的都市霓虹，在慢镜头下化作流淌的颜料瀑布13。
“知道为什么选你们四个吗？”Eve点亮手机屏幕，锁屏壁纸竟是五年前某场漫展后台的偷拍照——画面里青涩的鱼子酱正在帮戴猫耳的魔物喵补妆，角落里抱着反光板的见习生赫然是如今的见新摄影，而玻璃门外举着棉花糖张望的小女孩，眉眼与Elaine如出一辙。
江对岸的霓虹灯牌次第亮起，外滩美术馆穹顶的射灯在四人身上织就光之羽衣。鱼子酱抚摸着化妆台上魔物喵留下的烟色唇膏，忽然想起某个暴雨夜的摄影棚。那时她的微博账号突然消失，是见新摄影扛着器材陪她在便利店屋檐下等到凌晨三点——而此刻Elaine正在向魔物喵请教眼线画法，新人特有的虔诚让她想起初遇Eve的那个下午。
当无人机群带着LED灯阵升空时，黄浦江变成了流淌的银河。四位缪斯在光雨中旋转，鱼子酱的珍珠链终于挣脱束缚飞向夜空，却在最高点被魔物喵的铆钉腰带勾住。Elaine惊呼着伸手去接，头纱却被见新摄影的镜头带起的风吹成白帆。Eve在监控台前微笑，看着这场意外最终定格成宣传片最惊艳的镜头——那些散落的珍珠在长曝光下化作星轨，将四个女孩的命运轨迹永远镌刻在上海的夜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