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时装周后台的空调似乎永远在和造型师手里的定型喷雾较劲,KoreanRealgraphic第三次把垂落的刘海别到耳后时,金属耳饰突然勾住了发丝。镜子里的倒影突然多出两只手,戴着黑色露指手套的指尖灵巧地解开纠缠,她转头正对上白龙猫女缀着碎钻的眼尾。
“这个位置,”对方用带着吴侬软语尾音的普通话点着自己锁骨,”应该再贴两片金箔。”说着从腰间锦囊抖出两片薄如蝉翼的金叶,指尖残留的檀香混着后台的皮革气息,在KoreanRealgraphic还没来得及道谢前,白龙猫女已经提着青瓷纹样的裙摆走向更衣室。
第三排化妆镜突然传来清脆的碎裂声。新人模特shika小鹿鹿僵在原地,打翻的香槟在白色皮草披肩上洇开淡金色痕迹。她攥着裙摆的指节发白,眼角泛起的红晕比腮红更明显。斜刺里伸来的银灰色美甲捏着化妆棉,柘烟Zuken用卸妆水在污渍处画着螺旋,”别动,这种高定面料要用三十度角擦拭。”
当shika小鹿鹿的睫毛还挂着泪珠时,披肩已经恢复如新。柘烟Zuken转身时发尾扫过对方脸颊,灰蓝色挑染发丝里藏着几缕人造雪纤维,在顶灯下折射出金属冷光。更衣室布帘突然被掀开,闪月半拎着滴水的伞剑道具冲出来,改良飞鱼服的下摆还在往下渗着靛青染料。
“谁把水族箱打翻了?”她甩动伞面时带起的水珠在空中凝成弧形,KoreanRealgraphic突然抓起化妆台上的定妆喷雾,对着水雾连续按下五次快门。手机屏幕上的水珠在闪光灯下变成漂浮的星屑,白龙猫女不知何时凑过来,从广袖里摸出个掐丝珐琅盒:”用这个金粉撒上去,能拍出流萤效果。”
后台忽然陷入黑暗,供电箱传来短路的噼啪声。五道手机电筒光柱同时亮起,shika小鹿鹿正要摸黑找睫毛胶,却见闪月半的伞骨尖端亮起幽蓝冷光。柘烟Zuken扯下装饰用的光纤布料缠在镜框上,KoreanRealgraphic已经架起三脚架开始长曝光拍摄。白龙猫女点燃随身携带的线香插在香插上,三点橙红在黑暗中勾勒出袅袅烟迹。
当应急灯亮起时,造型总监看到的画面是:五个人影在交织的光影中构筑出超现实的画面,光纤布料缠绕的镜框悬浮在半空,香火青烟穿过伞剑制造的星屑雨,金粉在慢门摄影里绘出银河轨迹。原本各自为战的造型元素在混沌中达成微妙平衡,暗夜紫的皮草与月白绸缎在动态中形成水墨般的晕染效果。
“保持这个姿势!”总摄影师破天荒提前两小时结束午休冲进后台。白龙猫女将最后半盒金粉抛向空中,shika小鹿鹿本能地踮起脚尖接住坠落的光点,闪月半的伞尖蓝光恰好照亮KoreanRealgraphic侧脸轮廓,柘烟Zuken摘下光纤镜框架在shika鼻梁上。十二连拍的机械音响起时,染成琥珀色的阳光正穿透消防窗照进来,在潮湿的水泥地上映出彩虹光斑。
午后三点场的走秀临时增加特别环节。当五道身影从不同方位踏上T台时,观众席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KoreanRealgraphic改良韩服的腰封缀满破碎镜面,折射着白龙猫女裙裾翻飞时洒落的金粉;柘烟Zuken的赛博风颈环与闪月半的激光伞剑在某个角度形成光学共振,shika小鹿鹿发间的光纤发饰突然亮起,照亮她练习了整晚的定点表情。
后台监控屏前,造型师发现白龙猫女耳后的朱砂痣其实是微型投影仪,此刻正在墙面投出敦煌飞天壁画。而柘烟Zuken悄悄调整了颈环频率,让所有模特的金属配饰开始同步震动,发出类似编钟的共鸣。当五人在台心交汇时,shika小鹿鹿披肩暗袋里滑落的香插被闪月半用伞尖接住,KoreanRealgraphic顺势将线香插入青瓷裙摆的暗格,袅袅青烟升起时,大秀主题曲恰好进入古琴间奏。
秀场顶灯重新亮起的瞬间,观众看到五个截然不同的美学符号在烟雾中融成流动的光谱。有前排编辑认出白龙猫女裙摆的织金工艺来自南京云锦传承人,而柘烟Zuken的发光颈环印着某科技公司的LOGO水印。KoreanRealgraphic谢幕时特意将耳饰转向镜头,露出内圈刻着的”汉城×杭州联名款”。
散场后更衣室里,shika小鹿鹿正对着手机里的走秀视频傻笑,忽然被闪月半塞过来个U盘:”刚才后台黑暗时的所有光影数据,做vlog素材应该不错。”白龙猫女在给KoreanRealgraphic画手绘版星座图,颜料用的是眼影盘里抠出来的孔雀石绿。柘烟Zuken突然掀开帘子扔进来五杯奶茶,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在空调房里画出转瞬即逝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