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蝉鸣声中，”星耀文化”摄影棚的冷气呼呼作响。张雨萌对着镜子第三次调整耳坠位置，指节被钻石耳钉硌得发白。这是她签约后第一次参与多模特拍摄，透过镜面能看见古阿扎正被三个造型师围着补妆，珍珠披肩在聚光灯下泛着蓝紫色的光晕。
“小萌，过来搭把手！”场务的喊声惊得她手抖。转头看见角落里堆着两米高的泡泡机，有个穿彩虹色连体裤的女生正踮脚试图够顶部的开关。张雨萌刚要迈步，女生突然转身，胸口”这个泡泡就是逊啦“的荧光字差点撞上她鼻尖。
“我叫泡泡，专门来给你们的拍摄增加灵魂的！”女生晃了晃手里的泡泡水，塑料瓶里漂浮着星星亮片。古阿扎闻言轻笑，镶钻的美甲划过手机屏幕：”现在的新人真有意思，Graphis的封面什么时候需要马戏团元素了？”
多模特踩着十厘米细高跟走来时，摄影棚突然安静了。中俄混血的立体轮廓自带聚光效果，橄榄绿眼影衬得灰蓝色瞳孔像极地冰川。”日方总监说这次主题是’破界’。”她抽出策划案，纸张在空调风里簌簌作响，”泡泡老师负责光影艺术，古小姐展示东方神秘，张小姐表现青春张力。”
首组拍摄卡在古阿扎的第三个姿势。每当泡泡启动机器，她精心设计的发髻就会被泡泡粘住。”说过多少次别让那些肥皂泡靠近我！”古阿扎甩开助理递来的梳子，珍珠耳坠在空中划出凌乱的弧线。张雨萌看见泡泡蹲在设备后面，把亮片泡泡水悄悄换成透明款。
中场休息时，多模特突然拉住要躲进更衣室的泡泡。”你的泡泡轨迹像流星坠落，”她掏出素描本快速勾勒，”如果让雨萌在左前方跳跃，阿扎在右后方旋转披肩，泡泡从45度角喷射…”三个人的影子在草图上交织成星座图案。
再次开拍时，古阿扎的珍珠披肩变成了渐变纱幔。当三百个泡泡同时升空，她突然扯开纱幔露出后背的墨莲纹身，惊得日方摄影师连按快门。张雨萌在泡泡雨中连续七个腾空跳跃，发梢沾着的彩虹泡泡在镜头里变成光晕。多模特则站在中央，用俄语念着莱蒙托夫的诗指挥机位转动。
最后一组镜头突然出状况。泡泡机过热喷出的不再是圆球，而是一条歪扭的透明长龙。多模特抓起备用裙撑抛向空中，古阿扎的纱幔和张雨萌的丝带同时缠上机械。当裙撑卡住齿轮的瞬间，成千上万个迷你泡泡轰然炸开，像星辰碎屑洒落在三位模特交叠的衣袂间。
成片传到东京那晚，Graphis官网首页更新了封面预告。动态封面上，张雨萌的碎钻耳坠勾着泡泡轨迹，古阿扎的墨莲在纱幔下若隐若现，多模特的指尖悬着个即将破裂的透明星球。评论区炸出各国语言，有眼尖的网友发现，泡泡机阴影里藏着半张画满涂鸦的策划案，上面用中俄日三语写着”破界者联盟”。
次月庆功宴上，古阿扎晃着香槟杯里的气泡：”下次拍摄我要在泡泡里掺金粉。”多模特正在教泡泡俄语绕口令，闻言抬头：”或许可以试试液氮泡泡，瞬间冻结的形态更符合’破界’美学。”张雨萌悄悄把新买的星星亮片倒进泡泡水，看着它们在月光下泛起银河般的光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