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d Mosaic推开工作室的玻璃门时，正看到Hendoong踮着脚尖往天花板挂星星灯。女孩穿着oversize的薄荷绿卫衣，后腰别着的毛绒兔尾巴随着动作左右摇晃，嘴里还哼着《樱桃小丸子》的主题曲。
“这个位置会反光。”倚在窗边的Hidori Rose突然开口，黑色蕾丝手套包裹的指尖戳向东南角，”你挂得太靠西，三点钟方向的顶灯会吃掉星星的棱角。”
韩语混着日语在空气里碰撞，Hendoong鼓着脸颊跳下梯子，卫衣帽子上的兔耳朵啪嗒打在肩头。Ed从器材包里掏出测光仪，果然在Hidori说的位置测出0.7档过曝。他转头看向始终蜷缩在懒人沙发里的杏仁曲奇，女孩正把脸埋进印着柴犬图案的毛毯，露在外面的浅栗色卷发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十五分钟后开始。”Ed将三脚架支在预定位置时，KiSiA踩着十厘米的铆钉靴推门而入。银色短发被发胶抓出锋利的线条，皮质腰封勒出惊人的腰臀比，却在看到熟睡的杏仁曲奇时突然放轻脚步，金属挂坠碰撞的声响瞬间收敛成窸窣。
拍摄方案是Ed熬了三个通夜设计的。纯白立方体空间里，Hendoong要躺在悬浮的透明亚克力板上扮演”坠落的天使”，Hidori则需站在镜面装置中央演绎”被困的观测者”。当Ed调试遥控快门时，突然听见KiSiA压低声音的惊呼。
杏仁曲奇不知何时醒了，正跪坐在地板上组装某种精密仪器。女孩把毛毯改造成临时工作台，睫毛膏、粉饼盒和口红管在她手中变成微型脚手架，最后从帆布包里掏出迷你三脚架和手机，镜头精准对准拍摄区。
“这是第八期《少女维纳斯》的封面拍摄。”她说话时鼻尖微皱，像在分享草莓蛋糕的松鼠，”我想记录光影与肢体的量子纠缠。”
正式开拍却出了意外。当Hendoong按照指示舒展四肢时，亚克力板突然发出不详的吱呀声。Ed的”停”字还没出口，KiSiA已经箭步冲上前，铆钉靴在镜面地板上擦出刺耳声响。众人手忙脚乱扶住晃动的装置时，Hidori从旗袍高开叉里摸出瑞士军刀，冷静地开始加固螺丝。
“我在秋叶原打工时组装过等身手办展示台。”她说着流利中文，刀刃折射的冷光掠过眼尾泪痣。杏仁曲奇突然举起手机：”这个角度超适合拍蒸汽波风格！」
混乱中Ed注意到Hendoong偷偷把兔耳朵发箍戴在了Hidori头上，而向来冷艳的日系模特居然没有拒绝。当亚克力板重新悬起时，KiSiA突然扯开腰封，露出内搭的荧光色运动背心：”需要反光板的话，这个够不够亮？”
午后阳光斜切进落地窗，Hidori的折纸玫瑰不知何时爬满了Hendoong的亚克力板。杏仁曲奇把口红管改造成微型投影仪，在纯白墙面投出彩虹光斑。Ed看着监视器里浑然天成的构图——KiSiA的铆钉靴倒映着Hidori的旗袍纹样，Hendoong的兔尾巴擦过杏仁曲奇镜头前的光晕——忽然想起教授说过，最动人的作品往往诞生于计划之外。
傍晚收工时，Hendoong正用手机播放《猫眼三姐妹》主题曲，拉着Hidori跳宅舞。KiSiA拆开铆钉靴换成毛绒拖鞋，杏仁曲奇窝在懒人沙发里剪辑视频。Ed整理器材时摸到口袋里突然多出的东西——四张手绘Q版头像的拍立得，背面用不同语言写着”送给Ed尼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