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城市尚未苏醒，七号摄影棚里却亮如白昼。樱晚gigi踩着十厘米的银色细高跟倚在化妆台前，镜面映出她冷冽的眉眼，睫毛膏刷子突然停在半空。
“樱晚老师，服装组把Dior高定的星空裙送来时发现裙摆有酒渍。”助理捧着手机冲进来，屏幕显示的照片里，深蓝色绸缎上晕开大片暗红污渍。空气骤然凝固，化妆师小美手一抖，差点把眼线画到太阳穴。
金属折叠椅被踢开的刺耳声响打破死寂，角落正在拉伸韧带的鸡教练甩开荧光粉运动外套，”十分钟后到更衣室集合”，她掏出手机开始群发语音，锁骨处纹着的公鸡图腾随肌肉起伏抖动，”Kiyo你负责把应急箱扛过来，汐汐去茶水间把方糖罐子全端来。”
更衣室门被推开时，樱晚gigi正对着受损的裙摆皱眉。身后突然响起叮叮当当的脆响，汐汐Baby周慕汐抱着三个糖罐踉跄着撞进来，蜜桃色发梢沾着白糖粒，甜腻的焦糖香气瞬间弥漫。Kiyo拖着半人高的急救箱跟在后头，黑框眼镜歪在鼻梁上，手里还攥着半截没吃完的抹茶麻薯。
“把丝绸翻过来。”鸡教练的指甲油在灯光下泛着车厘子光泽，她突然单膝跪地扯开裙摆内衬，”汐汐，方糖化成糖浆需要多久？” “微波炉高火三十秒！”周慕汐已经撕开糖包往瓷盘里倒，动作快得像在直播间抢福袋。
樱晚gigi抱臂冷眼看着这群人：IESS异思趣向的摄影师正举着环形灯给Kiyo打光，新人模特手抖得连镊子都握不稳，却坚持要亲手缝合被糖浆固定的褶皱。当晨光穿透窗帘缝隙时，改造后的裙摆竟呈现出银河旋涡般的立体纹路，被红酒染脏的位置正巧化作超新星爆发的光斑。
“你昨天说新人都是麻烦精。”鸡教练往樱晚gigi手里塞了罐冰咖啡，金属罐身凝着水珠，”那个叫Kiyo的孩子，凌晨四点跑去便利店买了二十种不同甜度的方糖。”樱晚gigi转头，看见Kiyo正踮着脚帮周慕汐粘假睫毛，后腰的纹身贴纸露出”一期一会”四个汉字。
拍摄进行到第七小时，樱晚gigi发现周慕汐悄悄往她保温杯里加了桃胶雪燕，鸡教练的训练计划表夹着Kiyo手写的抹茶麻薯食谱。当IESS异思趣向的主摄影师大喊收工时，整个团队像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般瘫在道具沙发上。
“下次…别用这么冒险的方式改裙子。”樱晚gigi用鞋尖踢了踢鸡教练的运动包，声音却比平时软了八度。周慕汐突然跳起来摸出化妆包，”gigi姐的口红沾到牙齿了！”她举着棉签扑过来的样子，像极了叼着蝴蝶结跑来献宝的博美犬。
凌晨四点的便利店自动门开了又关，五个影子歪歪扭扭映在柏油路上。樱晚gigi的高跟鞋勾着便利店塑料袋，Kiyo卫衣兜里塞满关东煮，周慕汐正用手机直播路灯下她们重叠的影子。鸡教练突然指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看，像不像被弄脏的那块裙摆？”樱晚gigi仰头灌下最后一口咖啡，易拉罐划出抛物线落进垃圾桶的瞬间，晨曦正好漫过城市天际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