镁光灯下，五道纤长的剪影在候场区交错移动，空气中飘散着香槟与玫瑰混合的气息。泥泥汝将手机对准化妆镜，调整着耳后那缕挑染的紫色发丝：”粉丝们总说我的眼尾痣像银河里的星星，可今天这睫毛膏太抢戏了。”
“你该试试用烧过的火柴棍烫睫毛。”SallyDorasnow叼着发夹蹲在行李箱前，黑色真丝睡袍滑落出半个香肩，露出的蝴蝶骨上还留着前天拍摄时贴的珍珠纹身贴。她翻出件缀满水晶流苏的改良旗袍时，三枚银镯相撞发出清响，像极了她在米兰时装周后台即兴哼唱的苏州评弹。
陆萱萱突然从更衣帘后探出头来，及腰卷发还夹着定型夹：”谁看见我的右耳流苏了？这套高定耳环是设计师从敦煌壁画里找的灵感…”话音未落，CreamSoda已托着绒布盒走来，浅金色短发在顶灯下泛着绸缎光泽：”刚在道具间找到的，可能是昨天拍《丝路遗梦》专题时落下的。”她手腕翻转，露出内侧纹的”上善若水”，这是去年在青海支教时孩子们教她写的汉字。
新人宋愉愉抱着平板电脑小跑过来，运动鞋在地面摩擦出细碎声响：”萱萱姐，品牌方临时调整了开场走位图…”话音未落，走廊传来急促的高跟鞋声。五位姑娘同时转头，看见总策划举着对讲机冲进来：”还有二十分钟开场，公益拍卖环节新增了即兴走秀！”
化妆间瞬间沸腾如交响乐现场。泥泥汝抓起粉饼补妆，手机支架上的直播界面跳出上万条弹幕；SallyDorasnow甩开睡袍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后背，脊椎凹陷处贴着的镇痛膏药若隐若现；陆萱萱将耳环卡进耳洞时轻嘶一声，去年在巴黎冻伤的耳垂至今对金属过敏；CreamSoda对着镜子调整锁骨链的位置，那是山区孩子们用牦牛骨串成的礼物；宋愉愉的指尖在平板上来回滑动，鼻尖渗出细密汗珠——三周前她还在便利店打工，被星探发掘时手里还握着关东煮竹签。
当追光灯骤然亮起，泥泥汝踩着十公分细高跟踏上T台。她将手机塞进旗袍开衩处的暗袋，每走三步就变换直播镜头角度，裙摆掀起的瞬间，二十万观众同时看到了绣在内衬的盲文寄语。转身定点时，她对着虚空比出招牌wink，耳麦里传来SallyDorasnow压低的声音：”第三盏面光太强，闭眼半秒再睁开。”
SallyDorasnow登场时，改良旗袍上的水晶流苏与编发中的银饰交相辉映。她在台中央突然静止，双手合十做了个飞天手势，后台的陆萱萱立刻将备用耳麦调到敦煌古乐频道。当箜篌声透过地板传来，SallyDorasnow的台步忽然变得慵懒恣意，仿佛真的踏上了丝绸之路的月光。
陆萱萱的高定耳环在风中轻颤，她想起三个月前在敦煌拍摄时，四十度高温下沙粒钻进高跟鞋的灼痛。此刻她踩着台步如同踏着九色鹿的足迹，裙裾拂过T台边缘时，CreamSoda在幕布后轻轻拉住飘带，避免了一场走光事故。两人交错瞬间，陆萱萱瞥见对方锁骨链上新增的绿松石——那是上周支教学校寄来的毕业礼物。
当CreamSoda带着山风般的气息走过T台，大屏幕忽然切入公益短片。镜头里的她赤脚站在青海湖边，教藏族女孩们用枯枝在沙地写诗。此刻她手腕翻转，裙摆旋出浪花般的弧度，腕间牦牛骨手串与耳畔的银铃同时作响，后台的宋愉愉突然举起平板：”直播间观众在问手串的购买链接！”
压轴登场的宋愉愉险些被自己的披肩绊倒，耳麦里同时响起四道声音：”呼吸！””看第三块地标！””想象你在便利店擦货架！””脚踝再抬高两厘米！”当她终于找回节奏，发现T台尽头站着四位姐姐——泥泥汝举着直播手机补光，SallyDorasnow用口红在镜面墙上画指引箭头，陆萱萱拎着她的运动鞋候场，CreamSoda正用发胶固定她翘起的刘海。
谢幕时五人挽手行礼，泥泥汝的旗袍暗袋滑出半包纸巾，SallyDorasnow的镇痛膏药粘在了陆萱萱的雪纺袖口，CreamSoda的锁骨链勾住了宋愉愉的流苏披肩。当她们手忙脚乱地解开纠缠时，台下爆发的掌声中混着善意的笑声。大屏幕定格在五人相视而笑的画面，背景是泥泥汝直播间的弹幕墙，某条金色留言突然刷屏：”原来美丽真的会发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