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东京街头总是充斥着令人目眩的光影,湿漉漉的柏油马路倒映着霓虹灯牌,四位年轻女孩正挤在银座某栋老式公寓顶层的玻璃花房里。空气中漂浮着新鲜咖啡豆的焦香,特软儿Sona用银勺搅动着骨瓷杯里的拿铁,手腕上的克罗心手链在晨光里折射出细碎光芒:”这场公益大秀的压轴礼服,非得用我工作室收藏的百年古董蕾丝不可。”
“可那匹布料太脆弱了,”穿着香奈儿粗花呢套装的정은微微蹙眉,指尖在iPad上快速滑动着设计图,”上周在米兰时装周走秀时,我亲眼看见模特被裙撑勾破了三套高定。”她耳垂上缀着的珍珠耳钉随着摇头的动作轻晃,这是她母亲送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此刻倒映着玻璃花房里盛放的蝴蝶兰。
楼下突然传来清脆的木屐声,纸拉门被刷地拉开。Momoko葵葵抱着一摞和纸冲进来,发髻间别着的掐丝珐琅发簪叮当作响:”京都的老匠人连夜赶制了这些金箔纸,说是按照平安时代贵族女子装束的纹样……”话音未落,她突然愣住——花房角落的藤编吊椅上,蜷着个正在打瞌睡的姑娘,雪纺裙摆垂落在地,怀里还抱着台老式胶片机。
“这应该就是无忌影社说的那位摄影师。”一千只猫薄禾从画架后探出头,沾着水彩的画笔在晨光里划出弧线。这个毕业于中央圣马丁的天才设计师总爱把颜料抹在帆布围裙上,此刻她正为即将开幕的慈善时装秀绘制手稿,画纸上跃动着敦煌飞天的绮丽线条。
蜷缩的姑娘突然惊醒,胶片机差点摔在地上。她慌忙扶住机器,露出袖口内测纹着的微型相机图案:”抱歉各位!昨晚在代官山拍流星雨到凌晨……”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千只猫薄禾,业内人称”用镜头写诗的暗夜精灵”,此刻她乱糟糟的刘海下,那双猫儿似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五个女孩的相遇始于三个月前那场改变时尚界格局的公益企划。当时尚杂志主编정은在巴黎时装周后台偶遇正在调整和服腰带的Momoko葵葵,两人关于”东方美学现代化”的争论惊动了整个休息室。而特软儿Sona作为古董面料收藏家,正是被这场争论中迸发的灵感火花吸引而来。
“你们知道现在东京湾填海区的流浪儿童收容所吗?”Sona突然从咖啡杯上抬起眼睛,腕间的银镯与杯壁相撞发出清响。这个总爱穿维多利亚时期古董裙的姑娘,此刻却从miumiu手拿包里抽出份企划书:”如果我们把秀场搬到那里,用这场秀的收入改建儿童活动中心……”
花房突然陷入寂静,只听见薄禾的胶片机发出轻微的机械运转声。无忌影社突然举起相机抓拍下这个瞬间,取景框里定格着葵葵发簪上摇曳的流苏、정են耳畔晃动的珍珠,以及Sona裙摆上百年蕾丝折射出的虹光。当她调出刚冲洗的宝丽来相片时,水彩颜料、金箔纸和咖啡渍在相纸上晕染出不可思议的绚烂光斑。
筹备过程远比想象中艰难。当五个性格迥异的创意者挤在二十平米的临时工作室,争执与灵感如同富士山下的岩浆般沸腾。葵葵坚持要在现代剪裁中保留和服”八重衿”结构,气得薄禾差点摔了祖传的禄来双反;Sona那匹1912年的威尼斯蕾丝需要恒温恒湿保存,而정은联系的超模却因航班延误困在纽约。
转折发生在暴雨倾盆的深夜。当无忌影社冒雨拍摄完最后一套look回到工作室,发现其他四人竟都蜷缩在古董布料堆里睡着了——Sona枕着那匹百年蕾丝,葵葵的发簪勾住了정은的珍珠耳环,薄禾的水彩笔在Sona的裙摆上画出了星云图案。她悄悄架起三脚架,用三十秒长曝光记录下这个瞬间:雨滴在玻璃窗上蜿蜒成银河,沉睡的姑娘们仿佛漂浮在璀璨星海中。
大秀当天,东京湾的废弃仓库被改造成梦幻之境。当薄禾拍摄的流星雨影像通过全息投影洒满T台,观众席传来整齐的抽气声。Momoko葵葵设计的”光之羽织”系列率先登场,激光切割的和纸在模特行走时簌簌飘落,宛如平安时代贵族踏月而来。而當정én戴着母亲送的珍珠耳钉压轴出场时,Sona那匹百年蕾丝终于在T台上绽放——经过纳米技术处理的古董面料既保留了维多利亚时期的华美,又能随着模特的步伐变换透明度。
谢幕时刻,五个姑娘被小模特们簇拥着走上T台。这些来自收容所的孩子穿着薄禾设计的星座斗篷,手捧葵葵教他们折的千纸鹤。无忌影社的胶片机记录下这个画面:特软儿Sona的古董裙摆沾着水彩颜料,Momoko葵葵的发簪插在了정은鬓边,而一千只猫薄禾正把某个打瞌睡的孩子轻轻揽进怀里。她们身后,全息投影的流星雨仍在永无止境地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