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的摄影棚里,Fairy如歌踮着脚尖把最后一片樱花粘在背景墙上,细碎的光斑透过落地窗落在她雪纺裙摆上,整个人像是泡在蜜糖里的白瓷娃娃。虎森森嚼着薄荷糖斜倚在钢架旁,黑色皮衣与银色耳钉在朦胧光线里泛着冷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反光板边框。
“这组和风主题太甜腻了。”虎森森突然开口,金属质地的嗓音惊飞了窗台的白鸽,”你们PureMedia的策划该换换口味了。”
正调试镜头的自由摄影猛地抬头,栗色卷发扫过脖颈处的蛇形刺青:”森森姐,上个月拍赛博朋克主题时,是谁躲在更衣室偷偷涂粉色指甲油?”
突然响起的推门声打断两人的斗嘴。Byoru抱着三米长的红绸缎踉跄着撞进来,白色短发被风吹得乱翘,像只炸毛的北极狐。她身后跟着的助理举着三脚架和反光伞,活像棵移动的圣诞树。
“京都百年老店淘来的正绢。”Byoru喘着气把绸缎抖开,浅金色的凤凰暗纹在晨光里流动,”老裁缝说这匹布见过昭和时代的花魁游街。”她忽然转头看向角落,”如歌,要不要试试把绸缎缠在樱花树上?”
Fairy如歌正要应声,手机突然弹出视频通话请求。画面里是戴着珍珠发箍的PureMedia总监,背景音里混着机场广播:”临时调整企划,这次拍摄要加入中国风元素,我带了故宫藏品图录回来……”
摄影棚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虎森森把薄荷糖咬得咔咔作响,自由摄影的镜头盖”啪嗒”掉在地上,Byoru手里的红绸缎滑落半截,只剩Fairy如歌还保持着甜美的微笑,指尖却快把樱花瓣揉成汁水。
打破僵局的是突然亮起的顶灯。自由摄影不知何时爬上了梯架,暖光灯将她鼻梁上的小雀斑照得透亮:”故宫红墙的金箔贴纸,我去年万圣节囤了二十卷。”她晃着手机订单界面,”四十分钟后送到。”
虎森森已经扯开皮衣拉链,露出里面的水墨纹身,蜿蜒的锦鲤从锁骨游向腰际:”妆造交给我。”她从工具箱里翻出金粉盘,指尖在Byoru带来的红绸上比划,”凤凰暗纹配金箔,再让如歌的樱花枝缠上流苏璎珞。”
Byoru突然举起单反连按快门,镜头对准正在给假山石缠绸缎的Fairy如歌:”这套动作保持住!森森姐快把那个青瓷瓶递给她,对,放在左肩三公分的位置!”
当PureMedia总监拖着行李箱冲进影棚时,看见的是超现实主义的魔幻场景:Fairy如歌赤足站在鎏金屏风前,十二单衣式的改良汉服堆叠如云,虎森森正用喷枪在她裙摆绘制渐变晚霞;自由摄影悬在威亚架上调整顶光角度,Byoru蜷在古董木箱上筛选刚拍的样片。
“这是……”总监的珍珠发箍歪到耳边。
“大唐公主穿越到江户时代。”虎森森咬着发卡含糊回应,用金粉笔在Byoru的白色短发上勾出飞凤轮廓。
拍摄进行到黄昏时出了意外。Fairy如歌转身时缠住三米长的红绸缎,重心不稳向后倒去。自由摄影的镜头跟着摔出去,却在半空被虎森森的长腿勾住,Byoru扑过来当人肉垫背的瞬间,Fairy如歌腰间的流苏璎珞突然挂住了威亚绳。
当众人七手八脚爬起来时,却发现相机连拍模式记录下了最惊艳的瞬间:红绸如瀑倾泻,金箔纷扬如雨,五个姑娘跌作一团却笑出眼泪的模样,比任何精心设计的画面都生动。
收工时月光已经漫进窗户,Byoru把最后一张存储卡递给总监:”废片率0.3%,破了工作室记录。”她白色短发上还粘着金粉,像是偷吃了星星的精灵。
虎森森把皮衣甩在肩头,忽然伸手揉了揉Fairy如歌的丸子头:”下次试试哥特风?给你画吸血鬼獠牙。”自由摄影正把金箔贴纸卷成皇冠往总监头上戴,闻言差点笑倒进道具箱。
回程的保姆车上,Fairy如歌靠着车窗整理头饰,指尖触到藏在鬓角的樱花瓣。后座传来Byoru和自由摄影争论修图参数的嘀咕声,虎森森把薄荷糖盒递过来时,月光正好掠过她新补的绛紫色指甲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