镁光灯在影棚里炸开的瞬间，誉铭的手指始终悬在快门键上方。这位从业十二年的时尚摄影师看着监视器里四个风格迥异的女孩，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彼时刚结束化疗的他，在便利店门口捡到浑身淋透的赛琳，女孩怀里抱着被雨水泡皱的模特卡，眼神比橱窗里的白炽灯还要冷。
“废喵你的锁骨再打开两公分。”赛琳突然开口，黑色丝绒长裙裹着她雕塑般的身体，指尖轻轻托起新人模特的蝴蝶骨。这个被业界称作”冰川美人”的超模此刻正用美甲上镶嵌的水钻折射光线，帮穿着糖果色蓬蓬裙的肉巴调整反光板角度。
监视器突然闪过彩虹光斑，久久Aimee踮着脚尖把棱镜举过头顶：”誉铭哥说要自然光效！”这个刚从设计系毕业的姑娘总能把道具玩出新花样。废喵趁机揉着发酸的脖颈做鬼脸，她薄荷绿的挑染碎发扫过赛琳昂贵的礼服，在空气里留下柑橘味发胶的清香。
“休息二十分钟。”誉铭终于按下第一次快门。肉巴立即从手包里掏出润喉糖递给众人，这个被粉丝称为”人间水蜜桃”的女孩总能在高强度拍摄中保持甜度：”昨天去福利院教孩子们折纸，有个小朋友送我千纸鹤呢。”她展示手机屏保时，腕间的红绳铃铛发出细碎声响，那是去年在敦煌拍摄公益广告时，牧民老阿妈亲手给她系上的4。
赛琳对着化妆镜补口红的手顿了顿。三年前她拒绝某品牌总监的潜规则时，对方曾冷笑”清高能当饭吃？”，此刻监视器里定格的画面却让她想起李铭宇在巴黎时装周后台说的那句话：”台步要走出自己的故事”3。当她瞥见废喵偷偷把暖宝宝塞进自己外套口袋，忽然伸手拽住那截晃动的绿发尾：”明天带你去见个导演。”
“真的？”废喵的猫眼妆差点晕开，这个总把”躺平最香”挂嘴边的少女其实每天最早到健身房。上周她在拍摄古风大片时，硬是用三天时间学会执团扇的十六种指法，收工后还追着戏曲老师学云步6。赛琳用睫毛膏笔敲她额头：”先把走秀时的同手同脚毛病改了。”
久久Aimee突然举起刚改造的折叠反光板：”你们看！”银色涂层被撕出星云状缺口，穿过其中的光线在肉巴脸颊投下樱花斑。誉铭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个创意让他想起雎晓雯当年在LV秀场用肢体打破刻板印象的惊艳时刻2。当他调转镜头时，发现赛琳正用手机记录肉巴教废喵手语歌的画面——这个细节后来出现在《VOGUE》专访里，编辑称之为”冰川下的温泉”。
次日清晨的导演工作室，废喵的帆布鞋差点被波斯地毯绊住。当她听见赛琳对制片人说”她的可塑性比简历重要十倍”，突然想起十八岁那年被星探递名片的心跳。试镜结束时，导演指着她锁骨处的纹身问含义，废喵转动着复古胶片相机造型的吊坠：”这是妈妈临终前用的老式奥林巴斯。”这个总用插科打诨掩饰紧张的女孩，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红了眼眶5。
三个月后的慈善夜，誉铭的镜头捕捉到历史性同框：T台上的赛琳穿着废喵设计的解构主义礼服，裙摆镶嵌着肉巴从山区带来的天然矿石；久久Aimee操控的无人机在夜空排出”LOVE”光轨，映照着台下孩子们举起的千纸鹤海洋。当肉巴牵着听障儿童登场时，赛琳忽然走下台把最害羞的小女孩抱到聚光灯下——这个画面后来被做成了公益广告牌，右下角印着她们五人的唇印。
庆功宴上，废喵偷喝香槟醉倒在沙发，枕着赛琳的铂金包说梦话：”下次要给誉铭哥拍纪录片…”肉巴笑着给她盖毯子，腕间新添的银镯刻着藏文祝福。久久Aimee正在调试全息投影设备，说要让下次的公益展”能摸到星光”。誉铭低头擦拭镜头，忽然发现某个储存卡里存着初遇那天的照片：暴雨中的赛琳像被打湿的黑天鹅，眼底却燃着不灭的火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