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棚顶部的射灯亮起时，周妍希正蹲在地上给奶瓶贴水钻。粉色塑料瓶身折射出的光斑落在她圆润的鼻尖上，这个被粉丝称作”土肥圆”的姑娘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嗤笑：”现在婴儿用品广告都要找幼态模特了？”
白茹雪Abby踩着十厘米细高跟走进来，银色流苏耳环随着步伐摇晃，在锁骨投下细碎的光。她随手将香奈儿羊皮手袋扔在化妆台上，瞥见周妍希涨红的脸时突然顿住：”抱歉，我以为是道具组新来的实习生。”
“Abby姐的道歉好值钱哦。”波波豹嚼着泡泡糖斜靠在门框上，豹纹短裤下两条长腿交叠，指尖转着车钥匙，”上个月弄坏人家爱马仕丝巾的时候，说的也是这句台词吧？”
化妆间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的嗡鸣，直到丝慕GIRL裹着黑色薄纱披肩飘进来。这位某音粉丝三百万的暗黑系网红径直走到周妍希面前，指尖勾起她胸前的工作牌：”周妍希…奶瓶？土肥圆？”
“是、是账号ID…”周妍希的耳尖快要滴出血来，怀里的奶瓶突然被抽走。桃暖酱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栗色卷发扫过她发烫的脸颊，”这个水钻贴得好漂亮！能不能教我用热熔胶做手机壳呀？”
拍摄现场突然响起导演的怒吼。价值二十万的古董蕾丝婚纱卡在了旋转楼梯拐角，白茹雪Abby提着三米长的裙摆进退两难。波波豹吹破一个粉红色泡泡，突然把机车外套甩给助理：”给我三十秒。”
当波波豹单手撑住二楼围栏纵身跃下时，黑色抹胸下的马甲线绷出漂亮弧度。她利落地扯开婚纱后摆的鱼骨撑，蕾丝布料如瀑布倾泻而下，露出白茹雪Abby惊愕的脸。”下次记得穿安全裤。”波波豹冲她眨眨眼，泡泡糖”啪”地粘在Abby价值五千块的美甲上。
中场休息时，周妍希躲在更衣室给奶瓶换温水。镜子里突然映出丝慕GIRL苍白的脸，”你的账号定位有问题。”她抽走周妍希攥着的抗焦虑药瓶，”顶着侮辱性昵称卖萌，只会让猥琐男更有狩猎快感。”
“可是粉丝就喜欢这种…”周妍希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桃暖酱元气十足的喊声：”妍希！Abby姐订了鲜芋仙，有你最爱的芋圆四号！”丝慕GIRL冷哼一声拉开更衣室门，正撞见白茹雪Abby端着两杯奶茶进退两难。
“无糖去冰的丝袜奶茶。”Abby把印着Lady Mlogo的纸袋放在化妆台上，”上周品牌活动多订的。”丝慕GIRL盯着马卡龙蓝的包装袋，忽然掏出手机：”加个微信，下次带你去静安寺那家古着店。”
拍摄最后一套造型时意外突生。周妍希抱着的道具奶瓶突然炸裂，糖浆顺着她的锁骨流进白色蓬蓬裙。导演正要喊卡，波波豹突然抓起旁边的香槟泼向Abby。”你疯了吗？”白茹雪尖叫到一半，发现桃暖酱正把草莓酱抹在丝慕GIRL的哥特风项链上。
五个姑娘在漫天飞舞的彩带里笑作一团，糖浆、香槟和化妆品在高级定制礼服上晕染出荒诞的抽象画。周妍希圆圆的苹果肌上沾着亮片，听见丝慕GIRL边擦睫毛膏边说：”明天来我工作室，教你改账号人设。”
当晚的热搜榜上，#百万网红互殴现场#话题阅读量破亿。桃暖酱在直播间展示被香槟腌入味的爱马仕手包，波波豹教粉丝用泡泡糖修复断裂的美甲，白茹雪Abby的怼脸自拍里，丝慕GIRL正在背景里给周妍希画欧美截断式眼妆。
凌晨三点的黄浦江风吹散假睫毛的时候，周妍希的置顶微博更新了九宫格。最后那张合影里，五双手臂交叠成绽放的花瓣，配文是：”遇见你们之前，我不知道光可以来自四面八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