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幕墙外的雨珠顺着水痕滑落，隔着落地窗能听见淅沥雨声。少女映画把最后一块抹茶千层蛋糕推给艾静香，指尖沾到的奶油在暖黄灯光下泛着珍珠光泽。
“今天的摄影展完全超出预期呢。”Patreon转动着左耳的蓝宝石耳钉，混血儿特有的琥珀色瞳孔倒映着桌面上散落的拍立得相片。她伸手拨开垂落的浅金发丝，恰好露出锁骨处未卸妆的玫瑰纹身贴。
艾静香捧着白瓷杯的手顿了顿，茉莉花茶的雾气氤氲过她新染的灰紫色发梢：”凌晨三点被wuyo拽起来补拍星空镜面妆的时候，我差点用眼线笔在她脸上画乌龟。”
被点名的短发女孩正在往咖啡里倒第五包砂糖，听到这话突然伸手捏住艾静香的脸颊：”也不知道是谁抱着反光板睡着，睫毛膏都蹭到人造草坪上了。”她黑色皮质choker上的铆钉随着动作折射冷光，与身上oversize的牛仔外套形成奇妙反差。
少女映画突然举起手机，镜头对准正在偷吃马卡龙的乙醇子。穿着实验室风格白大褂的女生立刻用镭射手包挡住脸，耳垂上不对称的分子结构耳坠晃出细碎光芒：”禁止捕捉天才化学家失态的画面！”
“可是小醇子被抹茶粉呛到的样子超可爱啊。”少女映画晃了晃手机里刚抓拍的画面，浅粉色美甲在屏幕光里像初绽的樱花，”就像上次你调配的’银河眼泪’香水突然喷涌的时候，Patreon的高定礼服……”
“停！”Patreon和乙醇子同时出声，混血模特懊恼地扯了扯半透明的星空纱袖，”那件高定时装秀的压轴款，我穿着它在镁光灯下淌了半小时蓝紫色液体。”她说着忽然笑出声，指尖轻点乙醇子面前的试管造型水杯，”不过后来杂志主编说那种随机晕染效果比原设计更惊艳。”
雨势渐大时，玻璃幕墙忽然传来清脆叩击声。五个女孩同时转头，看见穿着英伦风侦探装的摄影师在雨中比划手势。wuyo率先拍桌而起，风衣下摆扫过桌角的焦糖玛奇朵：”他说临时找到绝佳取景地，现在就要……”
话未说完，艾静香已经将最后一口蛋糕塞进嘴里，拎起香芋紫的丝绸伞往外跑。乙醇子边往包里塞仪器造型的补光灯边嘀咕：”这种突发状况的肾上腺素分泌量，足够我写三篇论文了。”
暴雨中的老城区弥漫着青苔气息，少女映画的蕾丝裙摆掠过潮湿的石板路，绣着金线的裙裾在积水里开出转瞬即逝的花。她们跟着摄影师拐进某栋民国建筑，旋转楼梯扶手的雕花间缠绕着枯萎的常春藤。
“就是这里。”摄影师掀开天台门的瞬间，狂风裹挟雨丝扑面而来。斑驳的砖墙上攀附着野蔷薇，积雨云在她们头顶翻涌成深灰色漩涡。Patreon的纱质披肩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团凝固的星云。
乙醇子突然从包里掏出微型气象仪：”空气湿度98%，风速六级，建议采用……”
“现在！”摄影师突然高喊。几乎同时，少女映画抓住艾静香的手腕冲向天台边缘，wuyo扯下choker抛向空中，Patreon解开发绳让金发在风中狂舞。当闪电划破云层的刹那，五个身影在雷鸣中定格成奇异的美学构图。
艾静香仰头承接雨滴的脖颈曲线没入湿透的旗袍领口，wuyo的金属耳钉在电光中折射出十字锋芒。乙醇子手中的试管状闪光灯迸发冷调蓝光，与Patreon发间滑落的水珠形成光学棱镜。少女映画回眸时甩起的水花恰好悬停在半空，像无数碎裂的月亮。
三小时后，浑身湿透的姑娘们挤在24小时便利店吃关东煮。艾静香正用纸巾吸干单反相机的水渍，突然惊呼：”这张逆光雨丝里的剪影……”屏幕上模糊的身影交错成几何图形，wuyo的牛仔外套与乙醇子的白大褂衣角纠缠，少女映画的裙摆缠绕着Patreon的飘带，宛如共生藤蔓。
便利店暖光里，乙醇子忽然将五杯热可可摆成五边形：”知道吗？我们刚才创造的画面，就像不可复制的化学反应。”她掏出钢笔在餐巾纸上画分子结构图，”不同元素碰撞产生的能量……”
“就像现在，”少女映画把草莓蛋糕推到她面前，”碳水化合物和可可碱的完美配比。”玻璃窗上的雨痕折射着霓虹光影，五个倒影在氤氲水汽中朦胧交融，仿佛某种超越时空的艺术装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