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光灯下的后台总是弥漫着紧张与香槟气泡交织的气息，芋圆有点甜攥着羽毛裙摆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耳边传来隔壁秀场震耳欲聋的电子乐声浪。这是她第一次登上上海时装周的T台，睫毛膏晕染出的泪痣在镜中摇曳，像颗随时要坠落的星。
“借过。”清冷声线裹着雪松香掠过耳畔，黑猫猫OvO单手拎着三米长的拖尾婚纱从更衣室转出来，暗夜蓝美甲划过芋圆僵硬的肩头，”新人？”她摘下墨镜时眼尾的银色亮片在镜面折射出碎钻般的光，芋圆突然认出这是上个月《VOGUE》封面上那个用机械猫耳道具引爆热搜的超模。
更衣室的门突然被撞开，樱岛嗷抱着笔记本电脑冲进来，及腰的樱花粉发梢还挂着雨珠：”巴黎大秀的3D投影文件损坏了！”这位常年穿梭于四大时装周的日系混血模特此刻完全褪去T台上的空灵气质，键盘敲击声快得像在弹奏肖邦练习曲。角落里正在往锁骨涂抹金粉的六二二抬起头，中性风短发下的眉钉闪了闪：”我认识个黑客。”
当SWEETBOX踩着十厘米绑带高跟鞋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魔幻的场景：芋圆正踮着脚尖帮黑猫猫固定头纱，樱岛嗷的日式英语混杂着六二二的四川方言在与视频会议里的程序员激烈讨论，而她自己缀满水晶的裙摆已经扫倒了三支香槟杯。这位以复古名伶形象闻名的模特突然笑出声，腕间的古董手链叮咚作响：”诸位，或许我们可以制造比数字特效更震撼的东西。”
霓虹暴雨浇不灭后台蒸腾的创意，六二二从工具箱翻出激光笔改造成临时投影仪，黑猫猫将婚纱头纱拆解成半透明幕布，SWEETBOX哼着爵士老歌调试光影角度。当芋圆站在光影交织的圆心，那些曾让她彻夜难眠的台步要领突然化作本能——她踩着樱岛嗷用口红在地面标注的节奏点，六二二的中性西装与SWEETBOX的鱼尾裙摆在她身侧划出完美对称弧线，黑猫猫操纵的光影瀑布正将整个空间变成流动的银河。
这场即兴表演在社交媒体引爆的震动持续到庆功宴结束。当五个姑娘挤在SWEETBOX的复古甲壳虫轿车里时，车载电台突然播放起自闭症儿童合唱团的公益广告。”下周我要去特殊学校做造型工作坊，”黑猫猫转动方向盘的手指顿了顿，后视镜里映出她卸妆后的小雀斑，”有人要当志愿者吗？”
晨光漫过造型教室的落地窗时，芋圆正握着自闭症女孩的手帮她粘贴第一颗水钻，孩子突然把亮片贴在她鼻尖咯咯笑起来。六二二把铆钉皮衣换成棉麻衬衫，蹲在地上教男孩用喷漆改造旧球鞋。樱岛嗷的日语儿歌混着SWEETBOX的昭和演歌，竟在教室里交织成奇妙的和声。黑猫猫悄悄按下快门，这张后来挂在公益展厅的照片里，五个模特的华服都沾着彩绘颜料，笑容比任何时装周镜头都明亮。
三个月后的慈善晚宴红毯，当她们穿着用回收布料再造的礼服并肩走来时，闪光灯竟有刹那寂静。芋圆颈间的项链串着工作坊孩子们的彩色纽扣，六二二将机械齿轮胸针改造成公益项目LOGO，SWEETBOX的曳地长裙上绣满特殊儿童的手绘花朵。樱岛嗷对着镜头展示腕带上的盲文时，黑猫猫突然把话筒塞给身后紧张到同手同脚的新人模特：”借用某位甜芋圆说过的话——真正的星光，应该照亮更多仰望夜空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