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上海时装周后台，五个女孩挤在不足十平米的化妆间里，空气中浮动着粉底液的脂粉香。虫皿虫皿正踮着脚尖往锁骨上贴金箔，闪片簌簌落在黑色蕾丝裙摆上，她突然转头问：“熊仔，你确定要穿那件露背装上台？”
蜷缩在角落的是一只熊仔吗猛地攥紧披肩，人造皮草在掌心发出细微的撕裂声。三天前她在面试现场把高跟鞋甩出T台的事迹，至今仍是模特群里的热门表情包。
“我准备了防滑喷雾。”姐姐Lalion从化妆镜前转过身，深棕色的卷发随着动作扫过腰间。这位蝉联三届亚洲超模排行榜前十的常青树，此刻正用睫毛胶帮Nagesa魔物喵固定头顶的兽耳发饰。金属链条在她手腕间叮当作响，与门外传来催促登台的广播声交织成奇异的韵律。
小海臀Rena突然推门而入，巴黎时装周特供的冷白皮泛着薄汗。她甩开十二厘米的铆钉靴，把平板怼到众人面前：“Vogue编辑说我们组的主题太割裂，魔物喵的赛博朋克机甲装和熊仔的森系薄纱完全不在同个次元。”
魔物喵的猫尾道具“啪”地扫落粉饼盒，镜面碎片映出五张神色各异的脸。虫皿虫皿抹开唇釉轻笑：“上周某人在米兰把高定礼服穿成洗碗围裙的时候，倒不担心次元问题。”话音未落，Rena的铆钉包已擦着她耳畔飞过，在墙面砸出浅坑。
“都闭嘴！”Lalion的尾戒叩在化妆台发出脆响。这位素来以温柔著称的前辈第一次露出锋芒，从Gucci手包里抽出五支不同色号的口红：“从现在起，魔物喵的机甲涂哑光黑，熊仔的薄纱系带换成金属链条，虫皿虫皿的金箔延伸到耳后，Rena…”她停顿片刻，扯开对方领口别上朵带刺的玫瑰，“至于我，会穿着这身维多利亚束腰裙，陪你们疯到底。”
当暗红色帷幕升起时，台下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熊仔踩着改良过的绑带罗马鞋，薄纱裙摆间若隐若现的机械脊椎装置，与魔物喵的发光猫尾形成奇妙共振。虫皿虫皿锁骨的金箔在镭射光下化作流动的银河，而Rena每走一步，铆钉靴都在地面擦出蓝紫色电流。走在最后的Lalion解开束腰，雪纺长裙如破碎的蝶翼纷扬坠落，露出内里的液态金属战甲。
后台监控屏前，Vogue主编的咖啡杯悬在半空。五个截然不同的身影在T台尽头汇成十字星站位，魔物喵的兽耳接收器突然转向观众席，熊仔藏在薄纱下的机械臂将Rena抛向半空。当铆钉靴底爆开的烟花照亮虫皿虫皿的鎏金面饰，Lalion战甲背后的推进器喷出靛蓝色火焰——这组被临时改造的“破碎重组”主题，此刻正撕裂着传统审美的边界。
庆功宴的香槟塔旁，虫皿虫皿用金箔在熊仔后背贴出抽象电路图：“知道为什么Lalion非要我们混搭？去年她在纽约被嘲‘过气超模’，就是靠把婚纱和防弹背心缝在一起杀回头条。”不远处的露台上，Rena正把铆钉靴泡进冰桶，魔物喵的猫尾卷着手机给她看国际版热搜：#中国设计师联盟破格启用新人模特#
深夜的工作室，五个女孩围坐在未完工的机甲翅膀旁。Lalion将红酒倒入马克杯：“下个月公益时装展，我要用回收塑料做二十米长的拖尾。”魔物喵的兽耳抖了抖，投影出3D设计图：“加上太阳能灯带，走到露天展区会自动亮起。”熊仔突然举起缠着绷带的手：“我…我可以学焊接骨架！”
东方既白时，虫皿虫皿在缝纫机前抬头，看见晨曦透过Rena的铆钉外套穿孔而入，在满地设计稿上洒下光斑。她们或许永远成不了传统意义上的完美模特，但当小海臀Rena把防滑喷雾塞进熊仔手包，当魔物喵用猫尾卷着镊子帮Lalion调整战甲齿轮，某种比镁光灯更炽热的东西正在滋生。
最后一次彩排，熊仔的机械脊椎卡住了转向轴。众人看着她同手同脚地撞向背景板，却在摔倒瞬间被Rena的铆钉靴勾住裙摆，虫皿虫皿的金箔链缠住魔物喵的猫尾形成缓冲网，Lalion战甲喷出的气流最终将五人托成悬浮的星群。台下传来零星掌声——是其他候场模特自发的致敬。
当真正站上公益展的环形T台，回收塑料制成的拖尾掠过地面时，太阳能灯带渐次亮起如星河坠落。熊仔后背的机械装置开始运转，带动二十米长的环保面料起伏如浪。这次没有人摔倒，没有混战，只有五个不完美的灵魂，在破碎与重组中织就新的美学法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