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上海摄影棚里，中央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妹有SHOW对着化妆镜调整着颈间的银色锁链配饰，金属相撞发出清脆声响。她今天要拍的是赛博朋克主题，紫色挑染发尾随着动作扫过锁骨，倒映在镜中的暗红色眼影突然被斜后方伸过来的粉扑扑了层高光。
“姐姐的骨相太适合打侧影了，”穿着奶油色针织裙的女孩踮着脚尖，毛绒拖鞋在身后摇摇欲坠，”我叫奶油妹妹，新来的妆造助理。”她说话时睫毛像沾着糖霜的蝴蝶翅膀，带着烘焙坊的香甜气息。
“哐当”——更衣室方向传来衣架落地的声响。穿着oversize白衬衫的leeesovely赤脚跑出来，手里举着件被撕破的牛仔外套，韩语夹杂着中文：”欧尼！这件做旧处理的外套被我扯坏了怎么办？”她蓬松的羊毛卷发随着动作上下弹动，像只受惊的小绵羊。
正蹲在地上整理器材的李嘉欣97抬起头。她今天套着件米色亚麻衬衫，腕间檀木手串撞在金属三脚架上发出轻响。”别慌，”港风美人特有的沙哑声线带着镇定，”Sally刚在后台改过三套衣服，交给她。”话音未落，黑色幕布后探出双戴着皮手套的手，SallyDorasnow银白色的长发像月光倾泻在黑色天鹅绒礼服上，她咬断缝衣线时露出尖尖的虎牙：”拿过来。”
拍摄现场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悬挂在顶棚的环形灯管明明灭灭，最后”啪”地彻底熄灭。举着反光板的场务骂了句方言，黑暗中妹有SHOW的金属配饰碰撞出细碎星光。奶油妹妹摸索着抓住她的手腕：”我手机在充电宝旁边…啊！”突如其来的尖叫声中，leeesovely的手机屏幕亮起，照出她煞白的脸：”经纪人姐姐说全城电路故障，备用电源也坏了。”
“还有两小时就要交片。”李嘉欣97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翡翠，她打开手机电筒照向挂钟，冷白光晕里浮动着细小的灰尘，”这是Vogue新刊的封面备选，错过今天…”
“用自然光。”Sally突然开口，她正在拆解窗帘的金色流苏，”现在三点十七分，西晒角度刚好。”她扯下整幅酒红色天鹅绒窗帘的动作像在撕开夜幕，阳光如熔化的黄金涌进摄影棚。
妹有SHOW已经甩掉铆钉靴赤脚踩在地板上：”奶油去二楼杂物间找反光板，lee跟着Sally拆所有能反光的东西。”她边说边扯开颈链，金属片叮叮当当落在李嘉欣97脚边，”你掌镜，我要让阳光在锁骨上烧出焦痕。”
当奶油妹妹气喘吁吁抱着三块落灰的反光板回来时，整个摄影棚已经变成光的游乐场。leeesovely正把拆下来的镜面装饰条拼成菱形光阵，Sally用窗帘绳绑住的碎玻璃在天花板晃出彩虹光斑。妹有SHOW侧卧在满地狼藉中，阳光穿过水晶吊灯碎片在她脸上割裂出锋利的光影。
“ISO调到1600，光圈2.8。”李嘉欣97的长发被汗水黏在颈侧，单膝跪地的姿势让亚麻布料绷出好看的褶皱。快门声响起时，奶油妹妹突然把反光板换成粉色烫金纸，瞬间给妹有SHOW的紫发镀上晚霞般的柔光。
leeesovely突然跳起来撞到悬挂的玻璃风铃，叮咚声中她举起手机：”我在拍花絮！现在直播间有2万人在看我们抢救拍摄！”屏幕上的弹幕雪花般掠过，Sally顺手往她头上别了朵铁丝拧成的玫瑰。
当最后一道夕阳光芒消失在地平线，五个人瘫坐在铺满镜面碎片的狼藉中。妹有SHOW的锁骨果然晒出了红痕，奶油的针织裙沾满金粉，lee的羊毛卷里卡着亮片，李嘉欣97的檀木手串缠着缝衣线，Sally的白发变成了香槟色——那是leeesovely恶作剧喷的临时染发剂。
深夜的修图室里，显示器冷光映着五张疲惫却鲜活的脸。妹有SHOW突然指着屏幕：”这张眼里的彩虹光斑，是奶油乱入镜头的手机壳反射吧？””明明是Sally挂在天花板的那串玻璃珠。”奶油妹妹往嘴里塞着泡芙抗议，碎屑落在lee的羊毛卷上。李嘉欣97抿了口凉透的普洱茶，把照片命名为《电路故障时的五位缪斯》。
三天后登上热搜的封面照里，阳光在破碎的镜面中折射出七个太阳。没人注意到背景里晃过的粉色反光板，和角落半个沾着金粉的泡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