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上海时装周后台，化妆镜前的日光灯管发出细微电流声。凯竹姐姐将青玉簪子斜斜插入发髻，墨绿色旗袍下摆垂在化妆椅边缘，金属流苏随着她整理发饰的动作发出细碎声响。隔壁更衣室突然传来布料撕裂声，紧接着是带着美式腔调的惊呼：”Oh my god！”
深红色天鹅绒幕布被猛地掀开，BootyQueen踩着十厘米绑带高跟鞋冲出来，蜜糖色肌肤在冷白灯光下泛着珠光，黑色蕾丝礼服侧边裂开三十公分的豁口。她举着手机用英语快速说着什么，镶满水钻的美甲划过屏幕时，正撞上端着热美式咖啡路过的念雪w。
“当心！”南初妹妹踮着脚尖从衣架上取下备用礼服，薄荷绿薄纱裙摆扫过MyungAh正在整理的韩服衣箱。韩国模特停住正在系飘带的手，看着咖啡液在半空划出抛物线，突然伸手扯下装饰用的丝绸腰封甩出去。深褐色液体泼在月白色腰封的瞬间，念雪w已经旋身将咖啡杯稳稳放在化妆台上，只有两滴溅在BootyQueen的钻石choker上。
“中国功夫？”BootyQueen瞪圆涂着浓密睫毛膏的眼睛，指尖拂过完好无损的项链。念雪w低头整理汉服广袖上的刺绣缠枝纹，耳畔珍珠流苏微微晃动：”是京剧里抛水袖的基本功。”
更衣室外传来急促脚步声，秀导拿着对讲机冲进来：”还有四十分钟开场，谁看到……”声音戛然而止。众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MyungAh正将泼脏的丝绸腰封铺在熨衣板上，手持蒸汽熨斗沿着茶渍边缘轻轻移动，深色水痕随着蒸汽渐渐褪成浅黄印记。
“可以抢救。”韩国模特用中文说道，发梢染成灰紫色的波浪卷发垂在熨衣板边缘，”但需要二十分钟。”BootyQueen突然扯开自己礼服的裂缝，露出缝着暗扣的内衬：”这里有备用暗扣轨道，或许能拆下来给腰封做临时固定。”
凯竹姐姐摘下翡翠耳钉放在化妆棉上，从工具箱里翻出微型缝纫机：”我负责拆暗扣。”南初妹妹抱着三件备用礼服小跑过来，薄荷绿裙摆扫过MyungAh的高跟鞋：”这些衣服的装饰金属链可以熔成固定扣！”
当秀导第五次看表时，MyungAh将修复好的腰封系回韩服，珍珠白的绸缎上错落分布着银色金属装饰，原本的茶渍位置绽开几朵以金线勾勒的木槿花。”韩服匠人的应急技巧。”她对着镜子调整发间垂落的缎带，中文带着柔软的尾音，”当意外成为设计的一部分。”
T台音乐响起时，BootyQueen改良过的裂口礼服缀满流动的金属链条，每走一步都像把银河穿在身上。凯竹姐姐在候场时摘下旗袍第三颗盘扣，换成从MyungAh那里得来的木槿花胸针。念雪w广袖中的暗袋藏着南初妹妹偷偷塞的薄荷糖，转身时带起一阵清凉的甜香。
凌晨四点的黄浦江风掀起后台的防尘布，南初妹妹突然指着MyungAh的平板电脑惊叫：”欧尼的直播页面怎么在抽奖送我的签名照？”韩国模特正在用韩语解说化妆步骤，闻言切换成中文：”粉丝说想看中国妹妹跳女团舞。”
“我可以教《Gee》的经典动作。”BootyQueen对着化妆镜练习wink，手指划过自己小麦色的锁骨，”不过南初要教我用中文说’腿精本精’。”凯竹姐姐将青玉簪子换成珍珠发钗，转头问念雪w：”你上次说的苏绣双面异色技法，能用在改良汉服的设计里吗？”
时装周闭幕那天，五个人挤在念雪w的汉服工作室吃火锅。BootyQueen用筷子艰难夹起毛肚，忽然指着墙上的设计图惊呼：”这不是我们那天的应急改造？”设计图上，裂帛元素与金属链条交错，茶渍演变成泼墨山水，珍珠与木槿花的组合被重新解构成新式盘扣。
“准备申请伦敦时装周。”念雪w将麻辣锅里的虾滑分给众人，”不过需要MyungAh帮忙联系韩国的布料供应商。”南初妹妹从辣锅捞出年糕吹气：”我可以做试衣模特！BootyQueen姐姐教我那个扭胯动作超适合展示鱼尾裙摆……”
玻璃窗忽然被雨滴敲响，凯竹姐姐走到工作台前推开半扇窗，潮湿的风卷着梧桐叶落在设计图上。MyungAh用镊子夹起叶片对着灯光端详：”叶脉走向很像我们改良过的刺绣纹路。”BootyQueen不知从哪摸出亮片眼影盘，将金粉小心抖落在叶片边缘：”现在它是高定时装的灵感来源了。”
雨幕中的工作室灯火通明，五双手同时伸向旋转火锅桌面。南初妹妹的薄荷绿发带，MyungAh的珍珠耳钉，BootyQueen的金属choker，念雪w的苏绣帕子，凯竹姐姐的翡翠手镯，在氤氲热气中偶尔碰撞出清脆声响。窗外陆家嘴的霓虹灯牌次第亮起，倒映在火锅汤底的红油里，晃动着将五个人的轮廓融成暖色的光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