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时装周后台的化妆间永远像个战场。橙子喵酱对着手机前置镜头调整假睫毛时，手腕上的克罗心手链磕到了柚子的化妆包，金属碰撞声惊醒了蜷缩在角落补眠的水水Er。这个刚从北京服装学院毕业的新人慌忙起身，撞翻了尹甜甜刚泡好的大红袍，茶汤在白色大理石台面洇开蜿蜒的痕迹。
“当心点啊！”夏西CiCi用美甲上镶着水钻的食指挑起水水Er的下巴，”知道这件高定胸衣要押多少保证金吗？”镶满施华洛世奇水晶的束腰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星芒，水水Er盯着自己帆布鞋尖渗出的汗渍，耳尖红得像要滴血。
柚子178摘下挂着金属链条的Gucci墨镜，露出熬夜赶秀形成的黑眼圈。她抓起化妆棉蘸着卸妆水三两下抹掉唇釉，转头对水水Er挑眉：”第一次走国际周？”得到对方点头后，她从随身箱里掏出瓶褪黑素喷雾扔过去，”喷在舌下，三分钟后上台保证眼神清亮得像小鹿。”这个习惯源自三年前首战巴黎时装周时，她在Mugler秀场后台向超模前辈偷师的技巧2。
橙子喵酱的直播间突然涌入大批观众，弹幕疯狂刷着”想看甜甜姐现场改妆”。她把手机转向正在用纸巾吸茶渍的尹甜甜，后者正用美妆蛋蘸着遮瑕膏处理颧骨处的晒斑。”真正的美是接受瑕疵。”尹甜甜对着镜头微笑，顺手将沾着遮瑕膏的棉签点在橙子喵酱鼻翼的毛孔上3。粉丝们不知道这个动作让橙子想起十六岁在横店当群演时，某个化妆师用同样的手法帮她遮盖青春痘。
后台广播突然切换成急促的法语播报，夏西CiCi的彩绘模特项目出现意外。她拎着缀满羽毛的裙摆冲进更衣室，发现预定要彩绘牡丹的模特突发荨麻疹。当目光落在抱着羊绒披肩取暖的水水Er身上时，夏西CiCi从镶珍珠的手拿包里抽出金箔纸：”脱。”
水水Er在三十双眼睛注视下褪去毛衣，蝴蝶骨在冷空气中激起细小的战栗。夏西CiCi用貂毛刷蘸取矿物颜料，笔尖悬停在肩胛骨上方突然转向尹甜甜：”你来画心脏。”尹甜甜怔住两秒，接过画笔在少女后背勾勒出搏动的器官，朱砂红的动脉血管逐渐蔓延成缠枝莲纹5。橙子喵酱的直播间观看人数突破十万，镜头记录下颜料顺着脊柱沟流淌时形成的奇异光泽。
柚子178倚着烫衣架啃三明治，看着这群后辈突然笑出声。这让她想起去年在米兰为Schiaparelli走秀时，后台三位不同国籍的模特用肢体语言讨论口红色号的场景4。她掏出手机拍下正在给水水Er编发辫的橙子喵酱，配文”新血与旧梦”发送ins，定位自动跳转到巴黎大皇宫。
当水水Er裹着敦煌飞天的彩绘走上T台时，脚踝处的九尾狐纹样还在往下滴金粉。夏西CiCi站在暗处抚摸着自己锁骨处的旧纹身——那是她十九岁为支付模特培训费，在酒吧当侍应生时留下的廉价贴纸5。尹甜甜整理着被颜料染红的袖口，发现橙子喵酱悄悄把直播收益转进了公益项目账户，数额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时装周闭幕那天的庆功宴，五个人挤在塞纳河畔的阁楼里分食可丽饼。柚子178用高跟鞋勾着窗框摇晃香槟，泡沫溅到橙子喵酱新接的公主切发片上。水水Er突然指着对岸的埃菲尔铁塔说：”其实我恐高。”夏西CiCi把镶着人造钻石的指甲按在少女掌心：”下周去撒哈拉拍大片，记得带晕车药。”尹甜甜擦拭着单反镜头，突然提议为彼此拍摄证件照——不是模卡那种精修图，而是带着黑眼圈和笑纹的真实面孔。
橙子喵酱的直播间在凌晨三点依然热闹，观众们看着五位模特互相在对方脸上练习创意妆。当柚子178给夏西CiCi画上哥特风泪滴妆时，尹甜甜正把水水Er的齐刘海编成非洲脏辫。镜头外的地板上散落着Burberry风衣和Vivienne Westwood胸针，混着吃剩的玛德琳蛋糕碎屑。晨光穿透雾霾蓝窗帘时，她们挤在二手市场淘来的波斯地毯上睡着了，手机屏幕还闪烁着未读信息：某国际环保组织邀请她们共同策划”破碎之美”主题展，用回收布料制作高定时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