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棚的日光灯发出轻微的电流声，混着化妆刷扫过皮肤的簌簌声，Yebin看着镜子里自己眼尾的孔雀蓝眼影，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蕾丝手套的接缝处。这是她们五人首次合作《VOGUE》的九月刊封面拍摄，空调冷气却吹不散她后背渗出的薄汗。
“道具组准备的奶油快融化了！”场务突然冲进来，手里端着不锈钢托盘，七只玻璃盏里的淡粉色奶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布丁大法猛地从红色丝绒高脚凳上跳下来，绑着蝴蝶结的马尾在空中划出弧线：”给我三分钟！”她抓起打蛋器冲进茶水间，白大褂衣摆扫过门框时带起一阵草莓香风。
更衣室方向传来金属拉链的脆响，妮是老虎踩着十五厘米的铆钉长靴走出来，黑色皮质抹胸在腰际裂开三道鲨鱼齿状的镂空，露出蜜色肌肤。她停在全身镜前，左手掐腰右手抬起，指尖突然戳向正在整理珍珠腰链的HIP-ANGEL：”你今天的眼线像被猫挠过的毛线团。”
“这叫解构主义烟熏妆。”HIP-ANGEL转动脖颈，银白色短发扫过锁骨处的蓝宝石纹身，金属耳骨夹随着动作折射冷光，”倒是你，确定要顶着这头火烈鸟配色的假发拍硬照？”她说着从化妆包摸出半瓶定型喷雾，却在抬手时碰倒了粉饼盒。
清脆的碎裂声里，PoppaChan突然从置物架顶端探出头，深灰色工装裤垂下的银链子晃个不停。她嘴里咬着发圈，含糊不清地说：”第二盏顶灯接触不良。”细长的手指捏着电路板，腕间的运动手表突然震动：”Yebin的心率过速了。”
所有人的视线瞬间聚向角落，Yebin攥着裙摆的手指关节发白。妮是老虎大步跨过地上的电源线，皮质手套拍在她肩头：”上次拍泳装特辑，你说恐高不也吊着威亚从十米跳台跃下去了？”HIP-ANGEL将冰镇气泡水贴在她发烫的脸颊：”呼吸节奏跟着我的响指来，一、二、吸——”
布丁大法端着重新打发的樱花奶油冲进来时，指尖还沾着糖霜：”我往奶油里加了寒天粉，能撑两小时不塌！”她忽然注意到Yebin裙摆的褶皱，抽出随身携带的裁缝剪：”腰线这里收半寸会更……”话音未落，PoppaChan从背后按住她手腕：”别动，你踩到我的万用表了。”
影棚忽然陷入黑暗，顶灯闪烁两下彻底熄灭。Yebin的惊叫卡在喉咙里，掌心突然被塞进某个温热的物体。”我的暖手宝。”PoppaChan的声音在右侧响起，带着电子设备特有的薄荷味，”备用电源会在97秒后启动。”果然在她开始默数到83时，应急灯管次第亮起。
妮是老虎不知何时扯掉了红色假发，露出底下染成青灰色的短发，正用眼线笔在HIP-ANGEL背上画电路图：”打光角度改成这样……”布丁大法举着奶油碗给道具师示范喷射轨迹，裙摆的糖霜蹭到了PoppaChan的工装裤。混乱中Yebin发现自己的手套被换成更透气的蕾丝，膝盖上多了块绣着猫咪的手帕。
当主灯光重新倾泻而下时，妮是老虎突然把黑色颈链甩到Yebin怀里：”借你，遮住锁骨会更显肩颈线条。”布丁大法往她裙摆别上三朵糖霜玫瑰，HIP-ANGEL将她的发髻扯松两缕：”现在眼神跟着我的指尖走。”PoppaChan在镜头后竖起拇指，腕表屏幕显示心率回归绿色区间。
快门声响起的瞬间，Yebin看见镜头里的倒影：妮是老虎的铆钉靴故意踩住HIP-ANGEL的裙角，布丁大法藏在背后的手正往PoppaChan口袋塞糖果，而自己的珍珠腰链不知何时被系成蝴蝶结。这些暗涌的细节被定格成画，就像她们在黑暗里摸索着为彼此补上的星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