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你的美工刀借我！”
露兒大魔王一脚踢开化妆室的门，指尖还残留着腮红粉。超辣的林一正对着镜子调整蕾丝颈链，头也不回地把银色工具包甩到身后：”第三层，自己拿。”
化妆镜的暖光灯映得满室鎏金，南宫用发簪挑起水钻发饰时，指尖在微微发抖。今天是巴黎时装周闭幕秀，她们五个中国模特挤在不足二十平米的候场区，空气里飘浮着定型喷雾的甜腻，混合着PeachMilky正在冲泡的玫瑰乌龙茶香。
“Neko酱的猫耳歪了。”PeachMilky忽然伸手，粉橘色指甲擦过对方银灰色假发。被称为Neko酱的女孩正蜷缩在沙发角落玩Switch，头顶的机械猫耳随着游戏节奏一颤一颤。
更衣室突然传来裂帛声。露兒捏着美工刀的手僵在半空——林一那件需要手工切割的哥特风礼服，此刻正像被揉碎的鸢尾花瓣般散落在地。时针指向下午四点十七分，距离登场还剩四十三分钟。
“我带了备用绣线。”南宫突然开口。这位总被误认为冰山美人的苏州姑娘，此刻正从刺绣手包里抽出五色丝线。林一已经蹲在地上拼接布料残片，黑色指甲油在银灰布料上刮出流星般的划痕：”露兒，把第三排铆钉拆下来当装饰。”
PeachMilky的茶勺碰着瓷杯叮当作响。她突然将热茶塞进Neko酱手里：”我记得休息室有台老式缝纫机。”Neko酱头顶的猫耳突然亮起蓝光，游戏机塞进蓬蓬裙口袋就往门外冲，双马尾甩出薄荷绿的残影。
当林一用美甲刀雕刻出破碎感蕾丝时，露兒正把拆下的金属铆钉排列成银河轨迹。南宫的银针穿梭如蝶，将Neko酱找来的古董蕾丝缝制成新的裙摆。PeachMilky捧着热茶站在门口放哨，听到走廊脚步声就哼起苏州评弹。
“左边袖口的暗扣。”林一突然抓住露兒的手腕。两人的美甲在灯光下折射出不同色号的红，像两簇相撞的火焰。南宫的银针悬在距离林一手指0.5厘米处，忽然轻笑：”你们俩该去演末路狂花。”
Neko酱抱来的缝纫机发出老式钟摆的声响，PeachMilky往茶里加了第四颗方糖。当时钟指向四点五十九分，改造完成的礼服像涅槃的黑凤凰般展开双翼——破损处绽开银线刺绣的星云，铆钉在裙摆拼出猎户座图案，领口垂落的蕾丝沾染着Neko酱游戏机上的闪粉。
候场区忽然陷入诡异的寂静。五双手同时伸向改妆工具，露兒的深紫眼影刷过林一的锁骨，南宫的珍珠贴片被PeachMilky贴在Neko酱的机械猫耳上。当广播响起登台提示时，林一突然扯断颈链甩给露兒：”这个配你的泪痣。”
T台的冷光吞没身影的瞬间，走在最后的PeachMilky听见Neko酱小声嘀咕：”其实我带了应急胶水……”走秀音乐响起的刹那，五道身影在后台光影中碰了碰拳头。
三天后的庆功宴上，林一捏着香槟杯撞了下露兒的肩膀：”你当时手抖得像个帕金森患者。”露兒反手将樱桃梗丢进她酒杯：”总比某人把缝纫机线轴当甜甜圈强。”南宫正在帮PeachMilky调整旗袍腰封，闻言抬头道：”Neko酱的游戏存档还在我手机里。”
被点名的女孩正蜷在宴会厅角落，机械猫耳随着手机震动左右摇摆。PeachMilky突然举起手机：”你们看时尚博主发的后台花絮。”视频里五个身影在缝纫机与布料堆中穿梭，林一的美甲刀在镜头里闪过寒光，弹幕疯狂刷过”女战神联盟”。
露兒突然夺过Neko酱的手机，在她们临时组建的聊天群按下语音键：”明天下午三点，我家阁楼见。”林一挑眉：”要组女团出道？”南宫已经打开导航软件：”我需要带几色绣线？”
月光漫过宴会厅落地窗时，PeachMilky发现Neko酱的猫耳沾着亮片。当侍应生来收酒杯时，只看到五个不同色号的口红印重叠在香槟塔顶端，像某种神秘契约的封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