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静香你疯了吧？”
草莓酱娜的尖叫穿透化妆间，正在调整羽毛耳环的彩芸Nebula手一抖，水晶珠帘差点扯断。阮邑Fairy噗嗤笑出声，看着镜子里草莓酱娜瞪圆的猫眼：”这可是静香姐特意设计的开场造型。”
被点名的女孩正蹲在地上整理裙摆，金丝刺绣在雪纺上蜿蜒出凤凰图案。听到争论也不抬头，只是用发簪将乌发盘得更紧：”去年国际时装周闭幕式，VOGUE统计过红毯造型重复率高达47%——”她突然起身，黑色旗袍下摆划出漂亮弧度，”我们是要给观众看保鲜膜里装模特的塑料美人，还是活色生香的真妖精？”
角落里传来塑料包装撕开的声音。次屁啦嚼着泡泡糖斜倚窗台，银色短发在夕阳里泛着金属光泽：”说人话。”
“传统礼服、蒸汽朋克、赛博仙女、越南奥黛改良款，再加上…”艾静香的目光扫过次屁啦的黑色皮质束腰，”某个在逃机车暴走族，等会拍摄现场所有人都会记住这组矛盾又和谐的视觉炸弹。”
空气突然安静。彩芸Nebula数到第七颗水晶时，草莓酱娜突然抓起桌上的唇釉：”我要把吃小孩色换成树莓红！”阮邑Fairy默契地抽出发间银簪：”那我把盘发改成垂髫。”次屁啦吹破的粉色泡泡”啪”地糊在鼻尖，在众人憋笑的目光中默默掏出卸妆棉。
这原本是五个不可能相遇的女孩。艾静香作为国风品牌主理人，上周突发奇想要做”破除审美茧房”企划。当戴着兔子耳机的草莓酱娜抱着半人高的零食箱撞进会议室，当彩芸Nebula怯生生递来手绘的星云设计稿，当阮邑Fairy用越南语唱着山歌调试耳麦，当次屁啦把机车头盔砸在桌上说要改造成拍摄道具——命运的齿轮开始逆向转动。
此刻在废弃工厂改造的拍摄现场，锈迹斑斑的输油管道与LED灯带诡异共生。艾静香刚调整完反光板，突然听到布料撕裂声。彩芸Nebula的渐变纱裙被铁钩划开二十厘米裂口，银河刺绣像被劈开的星云。
“我有备用…”女孩的声音细若蚊蝇。艾静香已经扯下自己旗袍的盘扣，暗红丝线在指尖翻飞：”别动。”十五分钟后，裂口处绽放出火焰状补丁，与原本的冷色调形成惊心动魄的碰撞。
“这不科学！”草莓酱娜举着手机拍摄花絮，”静香姐你大学不是学金融的吗？”阮邑Fairy正在帮次屁啦调整改装成头饰的齿轮：”在河内学刺绣时，师父说针脚里藏着人的魂魄。”
正式拍摄时意外频发。草莓酱娜的树莓色唇釉沾到阮邑Fairy的银纱袖口，却在镜头下晕染出惊艳的渐变效果。次屁啦的齿轮头饰卡住彩芸Nebula的星云头纱，拉扯间竟形成机械与柔软的绝妙构图。当艾静香的金凤凰刺绣映在生锈管道，历史与未来在取景框里完成世纪相拥。
中场休息时，次屁啦突然把头盔扣在艾静香头上：”喂，要不要试试我的宝贝？”重型机车的轰鸣震落墙皮，五个女孩挤在改装后座穿越城市霓虹。彩芸Nebula的纱裙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草莓酱娜的尖叫声混着阮邑Fairy的山歌小调，艾静香攥着次屁啦皮衣的手心沁出汗，却在某个转弯看到后视镜里自己飞扬的发丝，突然明白美从来不是单选题。
成片发布当晚，#审美巴别塔#冲上热搜。有评论说这是东方美学对赛博朋克的献媚，也有骂她们亵渎传统文化的。草莓酱娜窝在阮邑Fairy的吊床里刷评论，突然蹦起来撞到头：”快看！NASA转发了彩芸的星云裙！”
真正掀起风暴的是三天后的直播。当被问及创作理念，艾静香刚要开口，次屁啦突然把镜头转向窗外。晨雾中的江面浮着碎金，草莓酱娜正往彩芸Nebula头发里编小星星，阮邑Fairy在教次屁啦用越南语骂黑粉。艾静香的声音混着早茶香气：”你们看，美是流动的，就像此刻的光。”
那天之后，总有人偶遇五个风格迥异的女孩。有时在古着市场翻找旧布料，有时在科技展调试全息投影装置。最经典的照片是草莓酱娜骑在次屁啦机车后座，手里举着阮邑Fairy做的越南春卷，彩芸Nebula的星云披肩缠在艾静香的青瓷耳坠上——像场永不散场的流动盛宴，在钢筋水泥里绽放着野生而蓬勃的美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