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银杏叶飘进化妆间半开的窗户时，周妍希正抱着保温杯蜷缩在角落。化妆镜前堆满的彩妆盘折射着冷光，将”奶瓶土肥圆”这个刺耳的外号无限放大。她低头看着腰侧堆叠的褶皱布料，听见走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你们快看这个！”南国足艺踢开虚掩的门，黑色绑带凉鞋勾着只藤编吊篮，十个脚趾灵活地夹着金丝绒流苏，”我在天台发现剧组淘汰的道具，正好用来改造……”话音戛然而止，她盯着周妍希发红的眼眶，突然把吊篮甩到化妆台上。
张雨萌踩着马丁靴冲进来时正撞见这幕。她甩开荧光绿假发片，露出刚漂白的银色短发：”谁欺负我们奶瓶了？”手指卷起周妍希旗袍腰封的流苏穗，”这不挺好看嘛，民国小福星就该圆润润的。”
化妆间突然暗下来，刘飞儿Faye举着单反倒退着进门，闪光灯在墙面炸开漫天星子。镜头定格在周妍希挂着泪珠却强撑笑容的脸：”这张能当杂志内页。”她转身时黑色露背装滑落肩带，露出后背振翅欲飞的蝴蝶刺青。
耀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镜中。她指尖沾着金箔，在周妍希锁骨画下蜿蜒的星河：”民国旗袍要配点灵气。”转身时月白色长袍扫过南国足艺的脚踝，后者突然尖叫：”有了！”
十五分钟后，南国足艺倒挂在更衣室横杆上，用脚趾夹着剪刀裁剪藤编吊篮。张雨萌把拆散的流苏穗编进周妍希的麻花辫，银发在暖光灯下晃成流动的瀑布：”当年我奶奶说，圆脸姑娘梳这个发型最旺夫。”刘飞儿Faye的单反快门响个不停，突然把镜头转向耀灵：”你往她脸上抹的什么？”
“晨露和珍珠粉。”耀灵将金箔贴在周妍希泪痣下方，”昨天在梧桐山接的雨水。”她说话时耳垂的翡翠坠子荡出涟漪，惊醒了蜷缩在藤篮里睡觉的橘猫。
当周妍希被推到落地镜前时，银杏叶恰好飘落在她发间。藤编腰封勾勒出柔和的曲线，金丝流苏随着呼吸起伏如波。耀灵用金粉在她眼尾描出凤翎，刘飞儿Faye突然扯开她束腰的系带：”民国哪有这么紧的？”
“喂！”张雨萌伸手要拦，却见南国足艺赤脚跳上化妆台，十趾翻飞间将流苏穗重新编织成松紧腰封：”这样既显腰线又不勒肉。”她脚踝的银铃叮当作响，惊得橘猫窜上置物架，碰倒了耀灵的檀香炉。
烟雾缭绕中，周妍希看见镜中人眼角金翎微颤，藤编腰封上的银杏叶与窗外落叶同步旋转。刘飞儿Faye突然按下连拍键：”别动！这个光影绝了。”她黑色指甲油反着光，像落在钢琴键上的乌鸦翅膀。
拍摄现场突然响起骚动时，五人正窝在化妆间分食烤红薯。场务冲进来喊：”压轴模特车祸堵在高架上了！谁有白色礼服能顶……”话音未落，耀灵已经掀开自己的行李箱，月白色长袍如水银泻地。
“这个腰围只有周妍希能穿。”张雨萌捏着红薯的手僵在半空。南国足艺突然扯开自己裙摆的薄纱：”加条束腰就能改。”她脚趾夹着针线穿梭如飞，刘飞儿Faye抓起化妆刷：”眼妆得加重层次。”
当周妍希拖着三米长的鲛绡裙摆走向T台时，听见身后此起彼伏的喊声：”流苏穗别踩！””金粉盒给我！””谁看见我的翡翠耳坠了？”她摸到胸前耀灵悄悄塞给她的护身符，触感像块温热的琥珀。
追光灯笼罩下来的瞬间，周妍希看见前排摄影师举起的单反——刘飞儿Faye不知何时溜到了媒体区。她转身时裙摆扫过台侧，南国足艺正用脚趾给张雨萌系鞋带，耀灵站在控台前，指尖金粉洒向空中变成飞舞的流萤。
次日热搜爆了七条话题。#民国神女落泪妆#配图是周妍希眼尾将坠未坠的金色泪滴；#足尖上的设计师#拍到南国足艺谢幕时脚趾夹着针线包的画面；张雨萌的银发编进流苏穗的特写被转发十万次；刘飞儿Faye的后台抓拍照登上摄影杂志封面；而耀灵洒向灯光的金粉，被显微镜党发现是压碎的桂花花蕊。
深夜庆功宴，五人挤在更衣室吃第三轮火锅。周妍希旗袍肩线崩开时，南国足艺用发卡给她别了个蝴蝶结：”明天教你用脚趾涂指甲油。”张雨萌把毛肚涮进耀灵的菌汤锅：”敢抢我辣锅试试？”刘飞儿Faye的单反掉进芝麻酱碗，快门定格了五人缠满绷带的脚——周妍希的高跟鞋磨痕、南国足艺的趾间老茧、张雨萌的纹身结痂、耀灵脚踝的艾灸印，以及刘飞儿Faye趾甲剥落的黑色甲油。
窗外又开始飘银杏叶时，周妍希把”奶瓶土肥圆”的标签撕下来贴在火锅菜单上。南国足艺的脚趾正夹着汤勺给每人分糖水，耀灵腕间的檀香混着牛油锅底蒸腾而上，在镜面天花板凝成一片小小的星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