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上海外滩被薄雾笼罩，黄浦江面倒映着东方明珠塔的轮廓。夏美酱裹着驼色羊绒大衣站在摄影棚外，低头检查手机里刚收到的通告单——这是她从业第八年，依然保持着每天提前两小时到场的习惯。远处传来滑轮箱与地面摩擦的声响，她抬眼便看见Rua阮阮推着三个32寸行李箱朝这边挪动，粉色短发在晨光里像团跳动的火焰。
“阮阮姐又带全套装备来啊？”化妆间里探出张稚气未脱的脸，学妹加速跑咬着三明治凑过来，她今天要拍人生第一支高端珠宝广告，睫毛膏都遮不住眼底的青黑。
“你懂什么，我这次特意从首尔背回来的霓虹色假发片，要和Patreon那组蒸汽朋克风碰撞出火花。”Rua阮阮说着从箱底抽出件缀满齿轮的金属质感外衣，转身时差点撞到正在调试镜头的见新摄影。这位圈内公认最难讨好的摄影师，此刻正用麂皮手套擦拭着哈苏相机的取景框，眉间褶皱深得能夹住硬币。
突如其来的寂静中，Patreon踩着十厘米厚底靴晃进现场。她将咖啡杯精准投进五米外的垃圾桶，转头对上学妹加速跑崇拜的目光：”等你能穿着这种鞋子连续走八小时秀，我请你喝蓝山。”作为业界著名的”反叛缪斯”，她刚在米兰时装周用哥特妆造撕碎了某高奢品牌的甜美童话主题，此刻脖颈处还留着未卸干净的黑色油彩。
见新摄影突然敲响反光板：”都过来看布景。”投影幕布展开的瞬间，众人不约而同屏住呼吸——全息影像构筑的赛博都市正在他们脚下蔓延，机械蝴蝶穿梭在霓虹雨丝间，远处漂浮的广告牌闪烁着”未来遗骸”主题词。夏美酱感觉有电流顺着脊椎窜上来，这场景完美复刻了她十年前窝在城中村阁楼画的那些草稿。
“我要真实与虚幻的撕裂感。”见新摄影的指尖在全息操作屏上划出残影，”夏美酱，你站在数据洪流中央但要像被困在琥珀里。阮阮，把你那些霓虹发片点燃成信号塔。Patreon，我要你变成吞噬科技的黑洞。”
学妹加速跑看着前辈们瞬间进入状态，攥着裙摆的手沁出冷汗。当她第三次被全息投影干扰走位时，Patreon突然扯开自己的铆钉腰带扔过来：”系上这个，感受每颗钉子扎进皮肤的温度，比盯着虚拟坐标实在。”金属的凉意刺得学妹加速跑一个激灵，再抬头时，见新摄影的镜头已经捕捉到她眼中破茧的锋芒。
午间休整时，Rua阮阮正往头皮上补染发剂，忽然盯着手机惊呼：”快看时尚协会的公益企划！”屏幕上是留守儿童举着蜡笔画的设计图——粗粝线条勾勒的飞船正在麦田里起航。夏美酱想起自己那个存着贫困助学转账记录的加密相册，Patreon已经拨通品牌总监电话：”把我下季度代言费转成美术教室建造基金。”
当最后一道镭射光扫过拍摄现场，见新摄影突然将镜头转向幕后。监视器里，夏美酱正在帮学妹加速跑调整被汗水黏住的假睫毛，Rua阮阮用热熔胶枪帮Patreon修补开裂的金属裙撑，而Patreon正往见新摄影的咖啡里偷加三倍糖——这些花絮后来被做成NFT拍卖，筹得的款项让十七个乡村小学建起了彩虹画廊。
夜幕降临时，黄浦江对岸的LED巨幕亮起新标语：美是永不妥协的共生。五位女士站在江风中分享同一支薄荷烟，学妹加速跑忽然说：”原来齿轮和绸缎真的能在同一个未来里转动。”Patreon把烟蒂弹进江面的姿势像在米兰谢幕，而见新摄影悄悄按下快门，将此刻定格成这个时代最美的隐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