镁光灯在后台通道尽头闪烁成银河,化妆镜前的沧霁桔梗放下银质粉刷,指尖划过垂坠在锁骨处的蓝宝石项链。镜中倒映出更衣室门口探进来的卷发脑袋,大大卷卷小卷正踮着脚尖偷看Dior高定秀场的方向,蓬松的羊毛卷发里别着的雏菊发卡沾着星点奶油。
“偷吃马卡龙的时候能不能擦嘴?”秋山Aki单手撑着门框,黑色皮衣下摆垂着银色锁链,耳骨上七枚耳钉在冷光里折射出细碎锋芒。她漫不经心地抛着柠檬糖,突然伸长手臂截住从化妆台飞来的粉饼盒——玉兔Miki顶着兔耳发箍转过来,腮红刷还悬在半空。
更衣室里爆发出第五次布料撕裂声时,姜仁卿拎着针线包推门而入。空气里漂浮着鸢尾花与雪松的尾调,她薄荷绿真丝衬衫的褶皱像被精心计算过的函数曲线,目光扫过被婚纱裙撑困住的新人:”小卷,呼吸。”
“可是这件古董婚纱有二十八层衬裙!”大大卷卷小卷像被蛛网缠住的蝴蝶,蕾丝头纱歪斜着挂在发旋。沧霁桔梗的蓝宝石项链忽然发出细响,藏在宝石托里的微型剪刀划过空气,婚纱绑带应声而落。玉兔Miki踮着脚往新人嘴里塞了颗樱桃,奶油味腮红在指尖晕开:”别抿嘴,当心蹭掉唇釉。”
秋山Aki突然扯过挂着二十套高定的移动衣架,金属滚轮与大理石地面摩擦出刺耳鸣叫。姜仁卿在衣架倾倒瞬间抽出三件礼服,钉珠流苏扫过沧霁桔梗的钻石手镯,折射出的光斑惊醒了窝在角落打盹的秀导。
“还有七分钟。”姜仁卿的腕表倒计时与秀场音乐同时响起,大大卷卷小卷的睫毛膏晕在下眼睑。玉兔Miki用棉签蘸着卸妆水精准擦拭,沧霁桔梗的珍珠耳坠擦过她颤抖的肩膀:”台步不是数学公式,记得踩碎第三块地砖的裂纹。”
当大大卷卷小卷的镶钻高跟鞋卡进T台缝隙时,秋山Aki正靠在消防通道吞云吐雾。火星明灭间她瞥见新人踉跄的身影,烟蒂在墙面烫出焦痕,黑色短靴已经踹开展示柜的玻璃。玉兔Miki的兔耳发箍突然出现在T台侧幕,她踮脚抛出纪梵希口红的样子像在投掷胡萝卜,沧霁桔梗的蓝宝石项链在暗处闪烁,折射光精准刺进摄影师的取景框。
大大卷卷小卷踩着断掉的鞋跟转身时,姜仁卿正在后台解开香奈儿外套的珍珠纽扣。薄荷绿真丝衬衫掠过急救箱,创可贴与止痛药落入沧霁桔梗的掌心。秋山Aki的银色锁链缠住摇摇欲坠的秀场灯,玉兔Miki用腮红刷柄卡住失控的衣架滑轮,而大大卷卷小卷在定点时突然想起什么,从婚纱裙摆里掏出半块融化的巧克力。
谢幕时暴雨倾盆,五个人挤在姜仁卿的加长轿车里分食冷掉的泡芙。玉兔Miki的兔耳发箍滴着水,秋山Aki的皮衣锁链缠住了沧霁桔梗的钻石手镯,大大卷卷小卷数着婚纱上的珍珠,突然发现第二十八颗的位置缝着枚樱花创可贴。
车载香氛混着雨水蒸腾成雾,挡风玻璃上的霓虹被雨刷切割成光谱。当城市天际线吞没最后一缕秀场灯光,新人的羊毛卷发终于蹭掉了姜仁卿的限量版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