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摄影基地的琉璃瓦上，我裹着羊绒披肩推开化妆间的门，扑面而来的粉底香里混杂着咖啡豆的焦香。咬一口兔娘正踮着脚尖往咖啡里挤炼乳，粉色兔耳发箍随着动作轻颤，手腕上的银镯碰得叮当响。
“黏黏团子兔！”软软爱吃肉突然从更衣室探出头，唇釉还没涂匀的嘴角沾着巧克力碎，”说好的低卡代糖呢？”她怀里抱着的牛角包纸袋簌簌掉渣，薄荷绿缎面礼服在腰间勒出可爱的褶皱。我忍不住笑出声，被斜倚在窗边的YALAYI雅拉伊睨了一眼，她指尖夹着的烟还没点燃，靛蓝色渐变长发在晨光里泛着孔雀尾羽的光泽。
王动的摄影助理抱着道具箱冲进来时，撞翻了希希Gina的化妆箱。十二色眼影盘在空中划出彩虹，她旋身接住的刹那，珍珠耳坠在颈侧晃出细碎的光。”第三次了。”希希用美甲敲了敲化妆镜，镜面倒映着她天鹅颈上缠绕的蕾丝choker，”再摔坏我的迪奥高定，就让王老师拿哈苏相机抵债。”
摄影棚的镁光灯突然亮起，我眯着眼看咬一口兔娘提着洛丽塔裙摆转圈，层叠的蕾丝下摆扫过王动支在地上的三脚架。软软突然凑过来往我嘴里塞了颗马卡龙，杏仁粉的甜香在舌尖化开时，听见她小声嘀咕：”兔娘的腰比我大腿还细，这合理吗？”
外景地的银杏树下，YALAYI雅拉伊赤脚踏碎满地金黄。她解开束腰时，暗纹旗袍上的盘扣突然崩开两颗。软软惊呼着用牛角包挡住镜头，咬一口兔娘从蓬蓬裙里摸出别针的动作熟练得令人心疼。希希Gina不知从哪变出针线包，珍珠美甲捏着绣花针穿梭如飞：”上次米兰时装周后台，Bella Hadid的礼服裂到腰际……”
突然刮起的大风卷走了王动的遮光罩，软软追出去时踩到自己的裙摆。我在漫天乱飞的银杏叶里看见咬口兔娘突然跃起，兔耳发箍在空中划出抛物线，洛丽塔皮鞋精准踩住滚动的金属罩。YALAYI雅拉伊用簪子挽起的长发散了满肩，却顺手接住了希希Gina抛来的备用发卡。
补妆间隙，软软把最后半块可颂掰成五瓣。咬口兔娘舔掉指尖的酥皮碎，突然指着YALAYI雅拉伊的锁骨：”这里缺条choker。”希希Gina闻言摘下自己的珍珠项链，缠绕三圈刚好卡在凹陷的颈窝。王动调试滤镜时嘀咕着”光影要有呼吸感”，顺手把软软吃剩的包装纸折成反光板。
暮色漫上来时，最后一组镜头在玻璃花房拍摄。咬口兔娘蜷在藤编吊篮里假寐，软软偷吃玫瑰花瓣被逮个正着。YALAYI雅拉伊拨弄着水晶风铃，突然哼起异域小调。希希Gina把高脚杯递到我面前，香槟气泡沿着杯壁画出银河，我们碰杯的脆响惊起窗外的白鸽。
更衣室的蒸汽弥漫成雾，软软裹着浴巾研究YALAYI雅拉伊后背的曼陀罗纹身。咬口兔娘把卸妆棉剪成兔子形状贴在镜子上，希希Gina的手机屏保突然亮起——是下午抓拍的我们，五双高跟鞋胡乱踢在波斯地毯边，裙摆像打翻的颜料盘交叠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