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木马的彩灯在暮色中亮起第五次循环时,奈汐酱的尖叫声穿透了整个游乐园。浅粉色蓬蓬裙的少女正抓着徐绾绾的手腕,指着突然停在半空的摩天轮轿厢:”快看!那个是不是黑龙姐的标志性耳坠在反光?”
徐绾绾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碰出清脆声响,顺着奈汐酱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两点暗红色的金属反光在百米高空闪烁。此时旋转木马的光影恰好扫过她墨绿色旗袍的下摆,在青石砖地面晕染出孔雀尾羽般的涟漪。
“她真的来了?”BlueCake端着草莓奶油泡芙从甜品屋探出头,浅金色卷发上沾着糖霜,”不是说最讨厌热闹场合吗?”话音未落,穿着黑色机车夹克的影子已经穿过旋转木马投下的彩虹光斑,金属铆钉在渐暗的天色里划出流星般的轨迹。
黑龙贯通摘下骷髅头头盔的瞬间,奈汐酱的直播手机差点摔在地上。这个传说中只用邮件联系客户的顶尖秀场设计师,此刻左耳垂坠着的机械凤凰耳坠正在嗡嗡震动,暗红色金属羽翼随着她偏头的动作折射出不同层次的光泽。
“设计师需要永远比甲方早到三小时。”黑龙将头盔抛给徐绾绾,黑色马丁靴碾过飘落的樱花,”不过现在…”她突然伸手拽住正在调试直播设备的雨波HaneAme,”听说这里有位治愈系主播能让人忘记疼痛?”
雨波薄荷色的发梢扫过黑龙手腕上的荆棘纹身,直播镜头里突然涌入十万观众。她轻轻按住黑龙想要缩回的手:”要试试我的秘密武器吗?”说着从帆布包里掏出罐装棉花糖,淡青色指甲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时,五个人挤在游乐园废弃的竹林小剧场。BlueCake用裱花袋在泡芙上画出机械齿轮图案,奈汐酱正踮着脚尖给徐绾绾盘发,而黑龙贯通的平板电脑突然亮起设计图纸——那是套融合旗袍与机甲元素的礼服,肩部线条锋利如刀,裙摆却用二十米长的真丝绡模拟竹林雾气。
“等等!”徐绾绾突然按住黑龙的手腕,翡翠镯子撞在平板边缘发出玉磬般的清响,”左袖口的花纹…”她抽出簪子在地面勾画,银簪划过青苔时带起细碎的荧光,”应该用《韩熙载夜宴图》里的流云纹,这样转身时才会有行云流水的动态。”
雨波突然举起正在直播的手机:”粉丝说想看绾绾即兴表演!”没等徐绾绾回答,黑龙已经扯下机车夹克铺在青石板上,奈汐酱不知从哪里变出把油纸伞,BlueCake往空中抛洒的糖霜在月光下仿佛飘雪。当徐绾绾的绣鞋点在夹克上的瞬间,黑龙耳坠的机械凤凰突然开始旋转,投射出的全息光影将整个竹林变成流动的山水画卷。
凌晨三点的海洋馆闪着幽蓝的光。五个人趴在全景玻璃前看蝠鲼游过,黑龙的耳坠在深蓝水光里变成暗涌的火焰。雨波忽然轻声说:”其实我见过你设计的火焰婚纱。”她转头时薄荷色发丝扫过黑龙的侧脸,”三年前米兰时装周后台,那件烧毁的婚纱在灰烬里开出的永生花…很美。”
黑龙的瞳孔猛地收缩,机械凤凰耳坠突然停止震动。徐绾绾的翡翠镯子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要听听我的秘密吗?”她撩起旗袍下摆,机械义肢的金属关节在蓝光里泛着冷冽的光泽,”每次跳舞时,都能听见齿轮和心跳共振的声音。”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摩天轮支架时,黑龙站在轿厢里调试着全息投影设备。下方传来奈汐酱元气十足的喊声:”要拍出世纪大片哦!”轿厢缓缓升到最高点,黑龙看见其他四人分散在不同角落——BlueCake在旋转木马顶端抛洒糖霜,徐绾绾在钟楼飞檐上展开真丝绡,雨波的直播镜头对准漫天朝霞,而奈汐酱正抱着巨型彩虹棉花糖冲向摩天轮。
在轿厢经过最高点的刹那,黑龙耳坠投射出的机械凤凰突然展开双翼,徐绾绾的真丝绡被晨风鼓起如云海,BlueCake的糖霜折射出七色彩虹,雨波直播间的特效礼物炸成漫天星辰,而奈汐酱的棉花糖恰好遮住初升的太阳。当黑龙按下快门时,她手腕上的荆棘纹身突然被什么东西碰触——是徐绾绾的银簪从高空垂落的丝绡,末端系着颗裹满糖霜的草莓泡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