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女神指尖拂过垂坠的丝质裙摆,鎏金刺绣在镁光灯下泛起涟漪。这是她第三次调整腰间玉珏的位置,汉服与高定西装的叠穿造型需要绝对平衡,直到摄影棚入口传来行李箱滑轮摩擦地面的声响。
“各位老师久等啦!”穿着荧光绿露脐装的女孩像闯入古画的热带鹦鹉,粉橘色短发随着蹦跳的动作晃动着。TGOD推女神摘下墨镜,露出眼尾贴着的星星亮片,随手把行李箱抛到角落,金属箱盖弹开的瞬间滚出三脚架、补光灯和几包辣条。
靠在幕布旁的BoyeonJeon突然直起身子,宝蓝色眼线微微上挑。韩国模特指着滚到脚边的红色包装袋,用带着釜山口音的英语问:”这个…可以吃吗?”没等回答就撕开包装,被辣得原地跺脚时,正撞上端着咖啡进门的Lynn刘奕宁。
“小心烫!”混血模特手腕轻转,咖啡杯在空中划出完美弧线,稳稳落在化妆台上。深咖色西装裤包裹的长腿横跨两步,及时扶住踉跄的BoyeonJeon。杏仁曲奇就是在这片混乱中出现的,抱着巨型化妆箱的新人缩在门框边,珊瑚色腮红都盖不住苍白脸色。
拍摄总监的怒吼从二楼控制室传来时,青丘女神正在帮BoyeonJeon找矿泉水。她葱白的手指突然停在半空,鎏金广袖滑落露出臂间朱砂痣——监控屏显示顶棚摇臂的投影,正把TGOD架设的环形补光灯圈进画面。
“传统与现代不是拼贴游戏。”青丘女神的声音像浸过山泉的玉石,指尖掠过TGOD带来的镭射布料,”既然主题是’破壁’,何不让冲突更戏剧化?”她突然扯开自己腰间的云纹绶带,汉服外袍如褪去的蝉翼滑落,露出里层缀满LED灯珠的抹胸裙。
TGOD眼睛倏然发亮,抄起剪刀就把镭射布料裁成流苏状。当BoyeonJeon第N次把辣条包装当成垃圾扔掉时,Lynn已经用中英韩三语编好物品分类口诀。杏仁曲奇颤抖着给模特补妆,粉刷却被青丘女神轻轻握住:”眉峰要像剑刃破开云雾,就像你今早坐错三次地铁还是准时到达的勇气。”
正午阳光斜射进棚时,摇臂摄像机开始自动巡航。青丘女神的灯裙与TGOD的镭射流苏在鼓风机里纠缠成星云,BoyeonJeon突然把辣条咬在齿间,拽断的红色包装带随风卷上Lynn的领口。混血模特顺势解开两颗纽扣,露出锁骨处的朱雀纹身,转身时西服下摆扫过杏仁曲奇手背,新人化妆师突然福至心灵,蘸着金粉在她眼尾描出振翅的凤尾。
“卡!”拍摄总监的咆哮变成了惊叹。监视器里,汉服广袖缠绕着镭射光纤,辣条包装带化作朱砂似的点缀,朱雀纹身与金粉凤尾在镜头推移中完成时空转换。TGOD突然冲向控制台,把刚刚拍的废片素材拖进剪辑软件,青丘女神散开发髻任青丝垂落,BoyeonJeon嚼着最后半根辣条哼起《阿里郎》,Lynn的皮鞋尖跟着节奏轻点地面。
当杏仁曲奇鼓起勇气建议在LED裙摆粘上碎镜片时,TGOD直接把她抱起来转了三圈。夕阳透过天窗洒进来时,所有人脸上都跳动着细碎的光斑,像是打翻了的星河倾泻在人间。青丘女神弯腰拾起被踩变形的辣条包装袋,突然笑出声:”你们知道吗?这个红色,很像千年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