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的外滩美术馆穹顶上飘着细雪,炸酱沐沐裹紧银灰色羊绒大衣往手心呵气,睫毛膏差点被呼出的白雾晕染。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工作群里弹出新消息:”临时加拍夜景,两小时后顶楼集合。”她望着玻璃幕墙映出的倒影,粉色短发在霓虹光晕里像团跳动的火焰。
电梯升至三十八层时,小木曾AYA正用日式发簪将黑发盘成精巧的髻。她面前三脚架上的富士GFX100相机忽然发出警报,取景框里本该璀璨的东方明珠塔被浓雾吞噬成灰影。”这种天气拍夜景?”她转头对上炸酱沐沐冻得发红的鼻尖,两人同时看向正在调试补光灯的vams子。
“雾霾指数超标三倍。”vams子推了推金丝眼镜,平板电脑的蓝光映亮她眼下熬夜修图留下的淡青,”但客户要求必须拍到黄浦江游轮灯光穿透雾气的丁达尔效应。”她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动,调出实时气象云图,发尾挑染的克莱因蓝随着动作在雪白脖颈间晃动。
化妆师Bangni邦尼拎着工具箱小跑进来,玫红色美甲扣在金属箱扣上发出清脆声响。”各位仙女快补妆!”她掀开蕾丝衬里的化妆箱,48色眼影盘在顶灯下折射出细碎珠光,”刚接到通知,品牌方临时增加…”话音未落,整层楼的灯光突然熄灭。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众人看见知名美女倚在防火门前。这位时尚圈传说级的模特摘下墨镜,眼角泪痣在幽绿灯光里忽明忽暗:”备用发电机被我切了,想拍真正的好照片就跟我来。”她甩开黑色皮草大衣,露出背后用荧光涂料涂鸦的逃生路线图。
五双高跟鞋在消防通道里敲击出杂乱乐章。知名美女推开天台铁门时,炸酱沐沐的羊毛围巾被北风卷走,像尾银鱼游进浓雾。”十年前我在这里拍过最棒的片子。”她指向雾中隐约的陆家嘴建筑群,”当时台风过境,所有摄影师都说光线太差,只有我躺在积水里拍了组镜面倒影。”
vams子突然蹲下打开设备箱,防潮箱里取出裹着保鲜膜的哈苏X2D。小木曾AYA的丝绸裙摆被风吹成鼓胀的帆,她将相机架在锈蚀的通风管上,手动调整着长曝参数。Bangni邦尼摸出紫外线手电筒,把知名美女的荧光涂鸦投射在潮湿墙面,紫光中浮现出扭曲的英文字符:REBIRTH。
“帮我举反光板!”炸酱沐沐甩掉高跟鞋,赤脚踩进蓄满雨水的凹陷处。当vams子设置的延时快门开始倒数,知名美女突然扯开皮裙束腰,暴雨般的水珠从她扬起的发梢飞溅。Bangni邦尼尖叫着把定妆喷雾换成矿泉水瓶,水雾在紫外线中凝结成飘动的紫色星云。
凌晨三点十七分,小木曾AYA的显示屏亮起预览图。雾霭中五个身影以不同姿态伸展,雨水在慢门下凝成银色丝线,知名美女背部的荧光涂鸦在长曝光中拖曳出炫目光轨,vams子设备箱里的LED补光灯意外形成像素化光斑,宛如数字时代的流星雨。
“这张要叫《意外变量》。”知名美女将冻僵的手指伸进炸酱沐沐的羊绒大衣口袋,”当年我独自完成的创意,现在有你们这些’干扰项’反而更完美。”她呼出的白雾融进正在消散的夜雾,远处海关大楼的钟声穿透云层,黄浦江面传来悠长的汽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