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间里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彩芸Nebula对着镜子最后一次检查发梢的蓝色挑染。镜面突然映出两道身影，星乐园拎着缀满星月刺绣的银色礼服冲进来，裙摆差点扫翻桌上的香槟杯。
“南宫又在天台闹脾气了。”星乐园压低声音，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礼服腰间的碎钻，”她说我们设计的未来感主题配不上她的东方骨相。”
彩芸Nebula的睫毛颤了颤，化妆刷在颧骨扫出银河般的珠光。作为星际未来系列的主设计师，她早就料到这场合作不会顺利——南宫是业内出了名的古风美人，而这次拍摄需要她穿上全息投影的机械旗袍。
“我去看看。”妮是老虎嚼着口香糖起身，黑色皮衣的铆钉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这个总被误认为太妹的00后摄影师，其实是唯一能让南宫放下折扇的人。
天台的风卷着初夏的燥热，南宫正倚在锈迹斑斑的栏杆上，鬓角垂落的珍珠流苏被吹得凌乱。妮是老虎掏出拍立得对准她：”你现在的破碎感，比楼下那些刻意摆拍强百倍。”
“少来这套。”南宫转身时裙裾绽开墨色涟漪，却在瞥见妮是老虎手腕的绷带时怔住——那是上周拍摄时为了护住她的广袖被道具划伤的。
彩芸Nebula上来时正看见南宫伸手触碰那道绷带，星乐园拎着改短的旗袍追过来，文静儿抱着古琴安静地站在楼梯转角。五个人的影子在夕阳里叠成奇异的多边形，像某种未完成的星座图谱。
全息投影开启的瞬间，机械蝴蝶从南宫的裙摆苏醒。文静儿突然按住琴弦：”停！第三只蝴蝶的振翅频率比前两只快0.3秒。”这个总被当作花瓶的民乐系高材生，用绝对音感捕捉到了全息影像的瑕疵。
当晚的庆功宴，妮是老虎把南宫按在自助餐台前：”试试这个机甲寿司，和你白天的机械簪子绝配。”星乐园正往文静儿发间别星空发卡，彩芸Nebula忽然指向窗外——暴雨中的霓虹在水洼里碎成星子，南宫的折扇不知何时绘上了银河纹样。
凌晨三点的剪辑室，五个屏幕同时亮着不同画面。文静儿用古琴谱标注视频卡点，星乐园往特效里藏星座暗纹，南宫把簪子改造成可拆卸的U盘。当晨光穿透百叶窗时，妮是老虎按下发送键，视频封面上五双手交叠成机械莲花，评论区瞬间炸出十万条惊叹。
暴雨再次降临那夜，她们挤在南宫的工作室煮火锅。电磁炉的蓝光映着墙上的数据海报，星乐园的智脑突然弹出紧急通知——国际时装周的主办方发来邀约。彩芸Nebula的筷子悬在辣锅里，文静儿擦拭着琴身的雨渍，南宫的折扇”啪”地展开又合拢。
“要玩就玩大的。”妮是老虎把啤酒罐捏出凹痕，”用全息技术还原《韩熙载夜宴图》，让静儿的古琴穿破次元壁。”
三个月后的秀场后台，南宫的襦裙嵌着光纤，星乐园在裙摆绣满星轨。当文静儿的琴声与电子音效共振的刹那，妮是老虎的镜头捕捉到彩芸Nebula眼角的泪光——那滴泪珠里，映着五个女孩在暴雨夜修改第七版方案的倒影。
谢幕时不知谁先伸出的手，五道追光灯下交握的指尖闪烁着不同材质的光芒：彩芸Nebula的机甲美甲，星乐园的星云戒指，南宫的翡翠扳指，妮是老虎的镜头纹身，文静儿的银丝甲套。掌声如潮水漫过T台时，她们突然想起初次相遇那天，妮是老虎说的那句：”破碎的东西拼起来更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