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最后一抹晚霞被霓虹灯吞噬时，化妆镜前的五张面孔正进行着无声的较量。凛子酱第三次调整发梢的樱花发饰，余光瞥见Luci往锁骨抹金粉的动作顿了顿，两人在镜中对视的瞬间，空气里炸开细小的静电。
“各位老师，这是《霓虹夜语》系列的概念图。”戴着黑框眼镜的策划总监推门而入，平板电脑上的设计图让正在啃巧克力棒的KitkatCosplay9猛地直起腰。荧光蓝的赛博旗袍与机械蝴蝶共生，暗红绸缎缠绕着发光电路板，这种蒸汽朋克混搭昭和风的大胆设计，让向来只穿lo裙的她差点被可可碎呛到。
舞蹈生日记率先打破沉默，她修长的手指划过屏幕：”第三套的束腰设计会影响旋转动作。”说话时脖颈绷出天鹅般的弧度，常年练舞形成的肌肉线条在吊带衫下若隐若现。角落里突然响起布料撕裂声，众人转头看见77qiqi正把哥特风蓬蓬裙的裙撑暴力塞进蒸汽管道具，黑色蕾丝手套上沾着机油。
“停。”Luci用尾戒敲了敲化妆台，镶满水钻的美甲在灯光下划出银河，”这套的视觉重点应该在面部轮廓，你们该学学怎么用光影作弊。”她说着用高光刷在下颌线扫出凌厉的弧度，耳垂上的液态金属耳坠晃得凛子酱眯起眼睛。
凌晨两点的摄影棚变成奇幻战场。KitkatCosplay9踩着十五厘米的齿轮高跟鞋，正用热熔胶枪修补被霓虹灯管勾坏的机械羽翼。她的哥特风眼妆被汗水晕染，却坚持在假发里编入发光光纤：”Cosplayer的尊严就是绝不让道具部抢风头！”
凛子酱被三台鼓风机包围，樱花和纸灯笼在狂风中乱舞。当她第八次被自己的振袖缠住麦克风线时，Luci突然扯断三根自己的假睫毛拍在化妆台上：”够了！”她甩开设计师递来的暗黑系头纱，抓起凛子酱的胭脂刷往眼窝晕染，”昭和歌姬不需要楚楚可怜的眼神，要那种……”她的指尖在凛子酱眼下点出泪钻，”被机械文明灼伤的破碎感。”
舞蹈生日记突然从镜面地板上滑过来，手机播放着昭和演歌混音版：”试试跟着这个节奏摆造型！”她扯开束腰的暗扣，露出缠满LED灯带的腰链，”呼吸，跟着我的骨盆律动呼吸！”
当77qiqi扛着冒火星的配电箱冲进来时，看到的是这样的画面：Luci的金属裙摆卡在蒸汽管道里，却还在指导凛子酱如何用折扇切割光线；舞蹈生日记把安全绳系在吊灯上，正尝试空中劈叉；KitkatCosplay9则把巧克力棒掰成像素块，拼在背景板的故障艺术区。
“全体关机五分钟！”77qiqi踹开滋滋作响的变压器，”知道为什么你们的个人账号总被限流吗？”她扯掉半边假睫毛，露出底下真实的褐色瞳孔，”因为完美人设早过时了！”说着突然抢过摄影师的相机，对着正在补妆的Luci按下快门。
监视器弹出意料之外的神作：晕染的眼妆像融化的银河，断裂的指甲油正巧点在泪痣位置，那些精心设计的光影谎言坍塌后，反而露出惊心动魄的真实美感。凛子酱的簪子不知何时插进了KitkatCosplay9的机械翅膀，舞蹈生日记的安全绳缠成了现代艺术装置，这些失控的细节在镜头里发酵出奇妙化学反应。
当晨光穿透雾霾染红江面时，五个姑娘瘫坐在露台的懒人沙发上。KitkatCosplay9的齿轮高跟鞋泡在香槟桶里，凛子酱的振袖盖住了Luci的高定礼服，舞蹈生日记把腿架在77qiqi的哥特裙撑上刷手机：”快看！花絮视频点击量每分钟涨三千！”
77qiqi晃着见底的粉底液瓶子：”知道观众最爱看什么吗？”她指着屏幕上定格的混乱画面——Luci在帮凛子酱画眉毛时笑出牙龈，KitkatCosplay9踩着舞蹈生日记的肩膀挂灯笼，自己正用口红在背景板写脏话，”这些穿帮的、不完美的、活生生的瞬间。”
江风掀起Luci残存的假睫毛，她突然把最后半块巧克力拍在凛子酱手心：”下周我拍暗黑童话主题，缺个白雪公主。”凛子酱眨掉睫毛上的金粉：”那你得先帮我下载变声软件，TikTok观众说我的关西腔像大阪大妈。”
舞蹈生日记突然翻身坐起：”不如我们搞个联合直播？我可以编支融合舞，把和服水袖和机械舞……”话音未落就被KitkatCosplay9的尖叫打断：”天啊我的机械翅膀在二手平台涨到五万日元了！等等这个买家ID好眼熟……凛子酱你居然用小号竞拍？”
晨雾散去时，清洁工发现化妆室墙上多了幅即兴创作：口红画的赛博朋克鸟居上，粘着巧克力包装纸拼的浮世绘，五枚不同色号的唇印像凋落在电路板上的花瓣。监控录像显示，最后离开的77qiqi对着狼藉的现场拍了张照，配文”废墟里开出的花”，点击发送时，第一缕阳光正好落在她残留着闪粉的发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