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兮Honoka第一次见到Kaya萱是在东京时装周的后台。她正对着镜子调整头饰上的樱花簪子，忽然从镜中瞥见一抹鸦青色的身影——那个被媒体称为“东方水墨”的中国模特正倚在门框上，指尖转着支未点燃的香烟。Honoka的簪子突然滑落，金属坠地的声响惊动了对方。Kaya弯腰拾起簪子时，腕间的翡翠镯子磕在金属桌角，发出清越的鸣响。
“你的簪子，”Kaya的普通话带着点京片子尾音，却用日语说道：“像落进富士山雪里的花瓣。”Honoka接过时触到她食指第二指节的茧，那是常年练习书法留下的印记。
这场相遇像预言般开启了她们的命运交织。三个月后的巴黎高定时装周，她们在火龙果羊的装置艺术秀场重逢。这位以火红短发和机械风穿搭闻名的法国华裔模特，正指挥工人将三米高的霓虹羊角道具搬上T台。当Kaya被繁复的绳结缠住裙摆时，火龙果羊抽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刀刃擦着丝绸划过却未伤分毫。“我在马赛贫民窟长大，”她晃了晃小指缺失的左手，“解绳结比解微分方程简单。”
后台的混乱中，稚乖画册始终安静得像幅未完成的水彩画。这个总抱着素描本的韩国少女，睫毛在顶灯下投出蝴蝶振翅般的阴影。当Yeon（효연）带着济州岛海风般的气息撞进化妆间时，稚乖正在速写本上勾勒火龙果羊的侧脸。“你的颧骨线条，”她突然用生涩的英语对Yeon说，“像海浪拍打玄武岩的轨迹。”Yeon愣住两秒，忽然大笑出声，眼角泪痣跟着颤动：“我祖父就是济州的海女后人！”
这场对话成为五人合作的契机。当Honoka提议以“东方新浪潮”为主题拍摄跨界企划时，Kaya从汉服广袖中抽出一卷洒金宣纸，上面是她用瘦金体写就的策划案；火龙果羊当即拆解了秀场废弃的钢丝，拗成五枚不同造型的发饰；稚乖的速写本在三天内填满了200页设计草图；而Yeon拨通了祖母的电话，次日便从济州岛空运来五套传了四代的靛蓝染布。
拍摄当天，首尔仁寺洞的百年韩屋成了她们的舞台。Honoka的和服腰带系着Kaya的苏绣披帛，火龙果羊的机械臂环扣着稚乖手绘的珐琅瓷片，Yeon的海女头巾则缀满Honoka带来的江户切子琉璃。当稚乖第一次站在镜头前，手指紧紧攥住染布边缘时，Yeon突然哼起济州岛渔歌，沙哑的调子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却让稚乖的瞳孔里泛起粼粼波光。
这场拍摄的成片在社交媒体引爆了#传统再造#话题。但更动人的画面发生在镜头之外：Kaya教Honoka用湖笔在宣纸上画兰，笔尖悬停的瞬间被火龙果羊拍成慢镜头；稚乖为Yeon的泪痣设计出十二种不同妆容，最后选定用金箔点缀成将坠未坠的夕照；而当Honoka发现火龙果羊总在深夜擦拭那枚生锈的军刀时，默默在她更衣室挂上了京都求来的御守。
在纽约现代艺术馆的展览开幕式上，五人穿着彼此混搭的服饰亮相。火龙果羊的钢丝发饰缠着Honoka的簪子，Kaya的翡翠镯子套在Yeon腕间，稚乖的素描本别着济州岛贝壳。当记者问及合作秘诀，Yeon举起交织着不同材质手链的右臂：“美从来不是单选题——就像海浪从来不会问礁石该用什么姿态碰撞。”
展览闭幕那晚，她们盘腿坐在博物馆天台。稚乖的速写本最新页画着四仰八叉的五人组，火龙果羊正用军刀撬开清酒瓶盖，Kaya的宣纸被夜风吹到Honoka的十二单衣上，Yeion的渔歌混着首尔的夜风，酿成了她们共同的星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