镁光灯在米兰时装周后台织成一片银河,五个身影正穿梭于挂满高定礼服的衣架之间。Solexight对着镜子将银发别到耳后,钻石耳钉折射出冷冽的光,她伸手按住试图用口红在镜面画鬼脸的那只手:”陌陌,你上周把香槟泼到主编裙摆的事还没翻篇。”
“可那件墨绿色缎面裙真的好像史莱姆嘛!”趴趴捣蛋陌晃着缀满彩色串珠的脏辫,指尖的鎏金甲片擦过Solexight的锁骨,”再说最后还不是靠你的’冰川气场’镇住了场子?”话音未落,她突然转身拦住抱着三件皮草匆匆走过的女孩:”小奶糖!你的吊带扣要滑到腰窝了!”
可以吃的小奶糖慌忙捂住后背,蜜桃色腮红从耳尖漫到脖子。这个刚满十九岁的新人总像误闯丛林的小鹿,此刻正被造型师追着补妆:”Lovely姐说这件丝绒裙会吃掉我的灵气……”
“她说的没错。”休息室门被推开,lovely呆玄斜倚着门框,黑色鱼尾裙在脚踝处绽开墨色涟漪。这个被媒体称作”暗夜曼陀罗”的超模摘下墨镜,露出被睫毛膏晕染的熊猫眼:”但你现在需要的是——”她突然从背后变出缀着铃兰的珍珠发饰,”用糖霜盖住焦糖的甜腻。”
后台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抱着保温杯路过的小果冻儿“噗嗤”笑出声。这个顶着粉色波波头的女孩咬碎嘴里的棒棒糖,薄荷绿美甲戳了戳呆若木鸡的小奶糖:”别怕,呆玄姐每次装完酷都会露出破绽,上周还把眼线笔当眉笔用了两小时呢。”
“小果冻!”呆玄的耳尖瞬间红透,方才的冷艳气场碎成满地星屑。Solexight看着这群闹作一团的女孩,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锁骨处的月牙形胎记——二十岁初登维密时留下的烫伤疤痕,此刻正在粉底遮盖下隐隐发烫。
当开场音乐如潮水漫过T台,陌陌突然抓住小奶糖颤抖的手腕。这个总在嬉闹的姑娘褪去顽劣神色,指尖温热透过薄纱传递:”记得数到第七步时眨左眼,让追光灯找到你琥珀色的瞳孔。”她说着将一朵铃兰别在少女发间,转身时裙摆扬起的水晶碎片落进Solexight掌心。
压轴登场的Solexight在台前与返回的陌陌擦肩,听见对方用气音哼着走调的《天鹅湖》。当她踩着十五厘米的鎏金高跟鞋踏上玻璃栈道,却看见本该候场的呆玄正跪在后台入口——银线刺绣的裙摆铺展如夜色,她正用发夹帮小果冻儿固定突然崩开的腰链。
“冰川女王”的唇角扬起无人察觉的弧度。转身定点时,Solexight的银发扫过追光灯柱,藏在裙摆里的右手悄悄比出她们约定的手势:拇指抵住无名指第二关节,这是初遇时小果冻儿教她的”幸运密码”。
庆功宴的香槟塔映着五个交叠的酒杯,陌陌正用吸管偷喝小奶糖的荔枝莫吉托,被呆玄用甜品叉敲中手背。小果冻儿窝在丝绒沙发里翻看手机,突然尖叫着举起屏幕:”快看!时尚圣经说我们是’破碎星系的五位女神’!”
Solexight晃着威士忌杯里的球形冰块,透过琥珀色酒液望着嬉闹的同伴。她想起三小时前,当小奶糖在台前被水晶流苏缠住高跟鞋,是小果冻儿装作即兴舞蹈踢开了障碍物;当呆玄的耳麦突然失灵,陌陌用口型为她数着节拍;而自己那套被媒体盛赞的”冰川消融”表情,不过是看见这群家伙在后台叠罗汉时的真情流露。
月光透过落地窗为少女们镀上银边,小奶糖枕着陌陌的脏辫睡得香甜,呆玄的墨镜滑到鼻尖,小果冻儿的口红印在香槟杯沿像枚粉色勋章。Solexight轻轻摘下镶嵌着288颗碎钻的choker,金属搭扣划过皮肤时带起细微战栗——这是出道时母亲送的”枷锁”,此刻终于化作银河碎屑,落入五个交织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