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巴黎，时装周后台的空气里浮动着玫瑰香槟与粉底液混合的气息。RU1MM如壹对着化妆镜调整耳麦，镜面倒映出她脖颈处若隐若现的蝴蝶纹身——那是三年前在重庆解放碑天桥做车模时，用第一笔走秀费刺的纪念图腾。隔壁更衣室突然传来布料撕裂声，雪晴Astra拎着半截飘带探出头，薄荷绿发丝在LED射灯下闪着幽光：”如壹姐，这件解构主义礼服绝对需要你腰间的金属链条配饰！”
十年前在重庆观音桥步行街举着自拍杆直播的少女，如今已成为四大时装周常客。RU1MM如壹把链条抛给雪晴时，指尖掠过对方手腕的星云图案，那是去年她们在米兰街头偶遇纹身师留下的作品。当时雪晴刚因一组赛博朋克风格硬照爆红，却在深夜的异国街道蜷缩着哭泣，RU1MM如壹把热可可塞进她掌心：”记得咱们在洪崖洞拍淘宝款的日子吗？你现在可是能穿着发光布料走红毯的Astra。”
更衣室另一端，Rua阮阮正用流利的法语与造型师争论。这个被《VOGUE》称为”打破东西方审美次元壁”的混血模特，此刻却执意要在高定礼服外披上手织苗绣。当她转身取配饰时，背后镂空设计露出脊柱两侧对称的暗红色疤痕——十六岁在湘西古镇被星探发掘时，她背着装满银饰的竹篓摔下山崖的印记。
“阮阮的刺绣披肩和我的机械臂套简直绝配！”腐团儿Ikaros晃着左臂的碳纤维装置走进来，义肢关节随着动作折射冷冽光芒。三年前那场车祸让超模排行榜前三的她沉寂了整整十八个月，却在复出首秀戴着工程师特制的机械臂走上T台。此刻她正用义肢灵巧地帮Rua阮阮固定发髻里的银簪，金属指尖擦过苗绣的丝线发出细碎声响。
后台忽然陷入黑暗，无敌哒小姨妈举着手机电筒从服装架后钻出。这个总被误认为经纪团队实习生的娇小姑娘，其实手握六个蓝血品牌代言。她踩着二十公分厚底鞋仍比旁人矮半头，却能在停电瞬间准确摸到总电闸：”上次首尔时装周后台起火，我可是抱着六套高定跑过三条街的。”她说话时耳垂的陨石耳钉微微晃动，那是用首次登上《ELLE》封面的拍摄酬劳订制的。
当灯光重新亮起时，五个姑娘突然发现彼此礼服的色系竟构成完整光谱。RU1MM如壹的黑金战甲、雪晴Astra的霓虹幻彩、Rua阮阮的靛蓝苗绣、腐团儿Ikaros的银灰机械与无敌哒小姨妈的樱粉蓬裙，在镜面天花板下交织成流动的银河。雪晴突然举起手机：”快看热搜！我们去年在敦煌拍的公益短片点击破亿了！”
记忆瞬间闪回那片戈壁。当时RU1MM如壹在四十度高温中穿着仿唐代陶俑服饰，沙粒钻进她后背的旧伤；Rua阮阮为还原敦煌供养人画像，用天然矿物颜料在脸上绘制三天洗不掉的纹样；腐团儿Ikaros的机械臂在干燥气候里频频故障，却坚持完成所有舞蹈动作。最令人难忘的是无敌哒小姨妈——她设计的可拆卸裙撑装置，让当地残疾女孩们第一次穿上了自己参与缝制的礼服。
时装周闭幕夜，五人并肩站在塞纳河游轮甲板上。RU1MM如壹的链条腰饰勾住了雪晴的发光裙摆，Rua阮阮的苗绣披肩裹着腐团儿的机械臂，无敌哒小姨妈正用手机记录着星河下的巴黎铁塔。”下周去云南山区教孩子们走秀的机票订好了吗？”腐团儿突然问道，义肢指示灯在夜色里明明灭灭，”我联系了硅谷的朋友，说要给学校捐3D打印的环保面料。”
雪晴晃着香槟杯轻笑：”上次你说要造会变色的裙子，结果研发室炸出蓝色火焰的事我可没忘。”Rua阮阮的银簪突然被河风吹落，RU1MM如壹凌空接住的瞬间，簪头镶嵌的苗银蝴蝶与她颈间纹身完美重合。无敌哒小姨妈翻出包里的刺绣绷架：”快帮我看看这个新纹样，打算做成下次大秀的邀请函。”
游轮驶过桥洞时，五个影子在石墙上拉得很长。她们身后是灯火辉煌的时尚帝国，前方黑丝绒般的天幕正落下今春第一颗流星。当RU1MM如壹往河里投下许愿硬币时，金属链条与苗银饰品的碰撞声，惊醒了塞纳河底沉睡百年的铜质纽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