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的清晨,上海时装周后台已经沸腾得像煮沸的牛奶锅。霓虹灯牌在镜子上折射出五光十色的光斑,刘飞儿Faye对着化妆镜调整珍珠耳坠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清脆的碎裂声。
“啊呀!”穿着樱花和风浴衣的IzayoiRui慌忙蹲下,木屐旁散落着青瓷茶具碎片。她浅粉色的发梢扫过地面,露出后颈用金箔绘制的蝴蝶刺青。正在给裙撑别安全别针的九疑突然直起腰,银链腰饰叮当作响:”这套茶具是赞助商的展品吧?”
“等下用我的鎏金茶盏顶替。”刘飞儿Faye将发簪重新插进盘发,鎏金步摇垂落的红珊瑚珠扫过锁骨。作为从业十年的超模,她总能在后台的兵荒马乱里保持天鹅颈的优雅弧度,直到看见BlueCake抱着巨型彩虹马卡龙坐垫撞翻三脚架。
蒸汽熨斗发出尖锐的嗡鸣,娜比尖叫着跳开时,蕾丝裙摆勾住了展示架。这个刚满二十岁的混血模特像只受惊的垂耳兔,浅棕色卷发里还别着早上试妆时造型师随手插的雏菊发卡。
“离开场还有四十分钟。”九疑看了眼腕表,墨绿色旗袍上的苏绣凤凰在顶灯下泛着粼粼波光。这位古风圈顶流模特说话时总带着戏曲念白的韵律,此刻却难得露出焦虑神色——她发现压轴礼服的后腰裂开了十公分。
五个人的目光同时聚焦在那道狰狞的裂口,空气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后台冷气机的嗡鸣。刘飞儿Faye率先扯下礼服内衬的绸缎腰带,IzayoiRui从和服袖袋里摸出随身针线包,九疑已经利落地拆开自己旗袍的盘扣装饰。
“别动我的马卡龙!”BlueCake护住巨型坐垫,在娜比伸手要扯装饰缎带时突然狡黠一笑:”不过可以拆掉第二层的奶油玫瑰。”这个以怪诞美学闻名的模特摘下彩虹渐变的假发,露出底下银蓝色的短发。
娜比举着手机闪光灯充当临时照明,看着裂口被鎏金丝线缝合出藤蔓状纹路,破损处缀上珍珠母贝薄片。当时装编辑第三次催促候场时,九疑正将最后一片苏绣凤凰尾羽别在接缝处,IzayoiRui用茶道刷蘸着金粉修补细节。
T台音乐响起的瞬间,刘飞儿Faye突然按住BlueCake的肩膀:”你戴反了马卡龙坐垫的绶带。”五个姑娘在彼此眼中看到相同的慌乱,又同时笑出声。娜比手忙脚乱调整绶带时,头顶的雏菊花瓣落在BlueCake的银蓝发间。
当压轴礼服惊险万分地通过安检门,后台显示屏映出九疑行走时流转的光泽。那道意外形成的金线裂痕竟与苏绣凤凰的尾羽完美衔接,在追光灯下宛如浴火重生的图腾。候场区爆发出小小的欢呼,IzayoiRui的和服袖口还沾着金粉,刘飞儿Faye的珍珠耳坠少了一颗,但此刻没人在意这些瑕疵。
庆功宴的香槟塔折射着水晶灯光芒时,BlueCake突然举起手机:”我们在破碎的茶碗前合个影?”娜比把雏菊发卡别在IzayoiRui鬓角,九疑的凤凰尾羽装饰缠住了刘飞儿Faye的鎏金步摇。快门按下的瞬间,所有人都在笑——这场意外织就的星河,比任何完美无缺的走秀都更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