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蝉鸣穿透玻璃幕墙，落地镜前飘着咖啡香。鸡教练甩了甩及腰的银灰色卷发，指节敲在镜面上发出清脆声响：”姑娘们，这次的‘迷雾森林’主题拍摄，我们要在二十米长的冰丝绸上完成悬浮效果。”
化妆台前正在卷刘海的momoko葵葵手一抖，睫毛夹差点戳到眼睛：”悬浮？像魔术师那种？可是…”她低头扯了扯缀满铃兰花的薄纱裙摆，腕间银镯叮当作响。日本留学归来的她总带着樱花妹的软糯，此刻鼻尖都沁出了细汗。
“怕什么？”珟珏Dita忽然从试衣间转出来，黑色鱼尾裙摆扫过满地衣架。这位中俄混血模特扬手将水晶发饰别在耳后，祖母绿耳坠在锁骨处晃出冷光，”去年米兰时装周，我在悬空三十米的钢索上走过闭场秀。”她说话时像在念诗，每个音节都踩着T台的节奏。
更衣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啾小妍Deer抱着三米长的渐变蓝纱冲进来，发梢还挂着片银杏叶：”道具组说备用鼓风机坏了！”她喘着气把纱幔往沙发上一抛，浅金色短发里扑簌簌落下细碎金粉——这位川妹子每次出门都要在头发里藏亮片。
鸡教练刚要说话，试衣帘”唰”地拉开。Genji云溪溪穿着月白色渐变长裙转出来，腰间的流苏缀着青玉铃铛。这位国风博主举起手机：”我查了气象，两小时后有东南风。”她说话时眼尾的银箔花钿微微发亮，”古法风筝工艺里，用竹骨撑起绸缎能借三分风力。”
影棚突然暗下来。暴雨砸在穹顶的声响像万千鼓点，潮湿的风从换气口倒灌进来。Momoko葵葵的薄纱裙突然被风鼓起，像朵被吹散的蒲公英。珟珏Dita的高跟鞋卡进地板缝隙，整个人踉跄着撞到反光板，价值六位数的施华洛世奇头饰眼看就要摔碎——
“接着！”云溪溪甩出腰间流苏，青玉铃铛缠住头饰的瞬间，啾小妍已经扑过去当人肉坐垫。鸡教练踩着十公分高跟鞋跃上道具箱，银发在空中划出抛物线：”所有人！把备用纱幔缠在桁架上！”她扯开束腰的缎带，露出腰间狰狞的手术疤痕，”三年前我在冰岛拍极光主题，零下二十度泡在冰川湖里六个小时。”
暴雨渐歇时，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浸水的纱幔上。五条不同质地的长裙缠着桁架漂浮在半空，被风吹成凝固的海浪。Momoko葵葵的铃兰花裙摆缠着珟珏Dita的鱼尾裙，云溪溪的流苏勾着啾小妍的蓝纱，鸡教练的银发与所有布料绞成星河。摄影师疯狂按快门，说这是十年难遇的神迹。
收工时啾小妍从挎包掏出五罐红油辣酱：”我外婆寄的，说淋雨要驱寒。”珟珏Dita用美甲刀撬开瓶盖，辣得呛出眼泪还要嘴硬：”比伏特加够劲。”云溪溪把辣酱抹在桂花糕上，momoko葵葵正偷拍鸡教练对着镜子贴膏药的背影。
深夜的化妆镜映着五个重叠的身影，粉扑与口红在镜面写写画画。鸡教练忽然指着玻璃上的唇印：”下次拍赛博朋克主题怎么样？”窗外霓虹灯扫进来，把她们的笑声染成彩虹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