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化妆间的空调发出轻微嗡鸣,Hendoong第三次把睫毛膏蹭到眼皮上时,终于听见走廊传来清脆的高跟鞋声。她沾着闪粉的手指悬在半空,从镜子里看见推门而入的妖君白研像朵带刺的玫瑰,黑底鎏金旗袍上的盘扣随着脚步折射出暗芒。
“还有四十分钟开场,你们在玩过家家?”白研将鳄鱼皮手包甩在化妆台,指尖敲了敲波波豹正在摆弄的豹纹外套。被点名的女孩正在往锁骨贴水钻,亮片突然被震得掉进深V领口,波波豹哀嚎着伸手去捞,腰间的金属链条撞出叮当脆响。
羽天shine从蒸汽熨斗的白雾里抬起头,月光绸长裙在她指间流淌成银河:”白研姐,Hendoong的羽毛流苏裙被咖啡泼到了。”她说话时耳垂的珍珠坠子轻轻摇晃,像给每个字都镀上柔光。角落里的紫氯氯突然发出轻笑,她蜷在猩红色丝绒沙发里,紫色挑染的长发垂落在地,正用美工刀削着某种晶体。
“要试试这个吗?”紫氯氯举起在灯光下折射出虹彩的晶簇,”硫酸铜结晶喷雾,三分钟就能让织物长出冰花纹。”她手腕上的化学符号纹身随着动作起伏,白研眯起眼睛刚要说什么,后台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
波波豹第一个冲到门边,豹纹短靴上的铆钉刮花了地板:”见鬼!隔壁化妆间起火了!”浓烟从门缝渗进来时,Hendoong正死死抱住衣架上那件价值六位数的古董纱裙。白研扯下旗袍下摆的珍珠流苏串,利落地将长发盘成发髻:”所有人去安全通道,羽天带路!”
“可是秀导说…”Hendoong的韩语腔调带着哭腔,羽天已经将熨到一半的礼服塞进防尘袋。紫氯氯突然撞开通风窗,紫色发丝在热浪里翻飞:”走通风管道!消防栓就在拐角处。”她将结晶块砸向玻璃窗,飞溅的碎片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膨胀成泡沫灭火剂。
波波豹扯掉碍事的流苏披肩,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却跑得比谁都稳。当她们爬出管道时,Hendoong发现白研旗袍开衩处有道血痕,羽天的珍珠项链不知何时缠在了紫氯氯手腕的试管架上。消防车的红光划破夜空时,紫氯氯正把最后一块结晶塞进喷枪:”要赌一把吗?”
五个小时后,当她们穿着临时改造的礼服登上T台,评委席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Hendoong的纱裙绽开孔雀蓝结晶花纹,波波豹的豹纹外套被烧灼出火焰状破洞,露出里面紫氯氯用安全网编织的镂空内衬。白研的残缺旗袍被羽天用珍珠母贝重新缀满,行走时像把星河穿在了身上。
谢幕时波波豹突然踉跄,被左右两边的Hendoong和紫氯氯同时架住。追光灯下,白研破天荒地主动挽住羽天的胳膊。台下掌声如雷,没人看见五个女孩藏在华服下的膝盖都带着淤青,紫氯氯偷偷把烫伤药膏塞进白研的手包,而羽天正用发簪帮Hendoong别住松掉的水晶发卡。
消防通道里的灭火器还在滴水,通风管道里挂着半截烧焦的流苏,但此刻她们的睫毛膏都没花——如果忽略波波豹被烟雾熏黑的眼线,还有紫氯氯故意画在Hendoong脸上的小猫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