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摄影棚依然灯火通明,南宫倚在更衣室门框上,指尖把玩着翡翠发簪。这是她十六岁在平遥古城拍古装片时,剧组老道具师送的礼物。十年过去,碧绿簪身被摩挲出温润包浆,在LED灯下泛着幽幽的光。
“姐姐的簪子要戳到我了。”带着热带阳光气息的嗓音从身后传来,NewBom赤脚踩着木地板,蜜色脚踝上的银铃铛叮当作响。这位混血模特刚摘下假发,原本被发网压着的金棕色卷发像海藻般炸开,整个人如同刚从加勒比海游上岸的人鱼。
顾乔楠Cora摘下挂在脖子上的软尺,金属卷尺”唰”地弹回原位。她正为九曲Jean调整腰封,听到这话头也不抬:”南宫姐的簪子要是真能戳到人,当年《霓裳》剧组就不会临时换掉武替。”这句话让正在喝水的朱可儿Flower差点呛住,她慌忙抓起餐巾纸擦拭嘴角,粉橘色唇釉在纸巾上洇开一朵玫瑰花。
九曲Jean突然轻笑出声,她正在往眼尾补银色亮片,镜子里的倒影像只狡黠的狐狸。”Cora你每次怼人都用这么正经的语气,难怪品牌方都以为你是设计师。”她说着转动转椅,暗红色丝质长裙下摆旋开涟漪,”不过这次大秀的压轴款,确实该让可儿穿。”
空气突然凝固,朱可儿Flower捏着纸巾的手停在半空。这场秋冬高定大秀的压轴之争持续了半个月,谁也没想到最后时刻总导演会指定新人。南宫的翡翠簪子突然脱手坠落,却在即将落地时被NewBom用脚背接住。海藻般的卷发随着动作晃动,银铃铛发出清越响声。
“要我说,可儿穿那条冰蓝色纱裙最合适。”NewBom弯腰捡起簪子,蜜色肌肤与翠玉形成奇妙对比,”上次在毛里求斯拍广告,她穿着白裙子往海里走的时候,浪花都追着她的裙摆跑。”她将簪子抛还给南宫时,手腕上的贝壳手链哗啦作响。
顾乔楠Cora突然抓起软尺走向朱可儿Flower,金属尺”咔嗒”卡在对方腰际:”57厘米,比上周又瘦了两公分。”她皱眉记录数据时,手机突然在桌面震动,二十几条工作消息同时弹出。九曲Jean凑过去瞥了眼屏幕:”Cora姐的行程表比春运列车时刻表还满。”
突如其来的停电让所有人愣住,应急灯惨白的光线里,南宫第一个摸到门边:”备用电源启动需要十分钟。”她声音依旧清冷,攥着簪子的指节却发白。朱可儿Flower摸索着抓住身边人的胳膊,发现是九曲Jean冰凉的手腕。顾乔楠Cora打开手机电筒照向挂衣架,NewBom突然吹了声口哨:”你们快看压轴礼服!”
冰蓝色纱裙腰部裂开二十公分长的豁口,可能是停电瞬间被衣架勾破。朱可儿Flower跌坐在化妆椅上,珍珠耳坠撞在金属椅背发出脆响。九曲Jean突然扯下发间银线,细碎流苏垂落在她指尖:”给我十分钟。”她说着跪坐在裙摆前,手机电筒咬在齿间。
顾乔楠Cora已经翻开工具箱:”南宫姐,我需要你的簪子当钩针。”她将簪尾在应急灯下烧红弯折的动作娴熟得惊人。NewBom摘下满头珠花发卡,彩色水晶在黑暗中泛着微光:”用这个当缝缀装饰?”朱可儿Flower忽然起身拉开窗帘,月光流水般倾泻而入,她抓起化妆刷蘸取眼影盘里的银粉:”撒在缝合处可以遮掩针脚。”
当电力恢复时,压轴礼服腰间的裂痕化作银河,南宫的翡翠簪子将星光固定在褶皱里,NewBom的珠花在月光下流转七彩光晕。朱可儿Flower提着裙摆走向T台时,九曲Jean突然往她发间别了朵永生玫瑰:”刚才从你餐巾纸上捡的。”
大秀结束后,五个人的影子在凌晨四点的街道上交叠。顾乔楠Cora在手机备忘录记下”建议品牌方增加后台应急灯”,南宫的翡翠簪子重新绾起长发,NewBom晃着脚踝让银铃在寂静中歌唱。朱可儿Flower忽然指着天空:”看,启明星亮了。”九曲Jean摸出化妆镜补口红,镜面反射的星光恰好落在南宫的簪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