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梧桐树影落在摄影棚的落地窗上。雪晴Astra摘下银丝眼镜，对着刚送来的样刊皱起眉，”这次的封面企划，像盘没放盐的沙拉。”她将画册推给正在吃泡芙的刺猬小姐，奶油沾在对方缝着铆钉的皮手套上。
“你永远不懂年轻人要的辛辣感。”刺猬小姐舔掉指尖的奶油，钉着银环的舌头在晨光中一闪，”看看Candy网红馆的直播数据，她们上周的暗黑童话主题让服务器瘫痪了三次。”
AeryTiefling突然从更衣室探出缀着水晶角的脑袋，紫色眼影在眼尾扬起妖异的弧度：”听说今天要拍’破碎天使’主题？我的新造型能让撒旦都心动。”她甩动渐变紫的长发，金属腰链撞出清脆声响，黑色薄纱下隐约可见腰侧新纹的恶魔图腾。
“各位老师，咖啡…”SeeShe端着托盘的手指微微发抖，杯碟相撞的叮当声让雪晴Astra太阳穴直跳。实习生今天特意梳了时下最火的蝴蝶结盘发，却把丝带系成了歪歪扭扭的死结。
“放着吧。”雪晴Astra用钢笔敲了敲企划书，”十点钟Candy团队的人到，把3号棚的霓虹灯换成冷调。”钢笔突然停在半空，她看见SeeShe的帆布鞋边沿沾着可疑的红色颜料——正是刺猬小姐设计的新季主打鞋。
更衣室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AeryTiefling拎着裂开的翅膀道具赤脚冲出来，黑色指甲油在地板上刮出细痕：”这石膏翅膀比教堂彩窗还脆弱！”她扯开缠在脚踝的锁链装饰，金属环在地面弹跳着滚到正在布景的Candy网红馆成员脚边。
“哇哦，这可比我们准备的SM道具带感。”Candy团队的摄影师吹了个口哨，他身后五个穿着同款水手服的女孩正举着手机自拍，粉蓝色假发在补光灯下泛着塑料光泽。
雪晴Astra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看见刺猬小姐正把SeeShe按在化妆镜前，用喷枪往女孩锁骨喷荧光颜料。”别动，你的直角肩能撑起整个故事线。”刺猬小姐的鼻钉擦过SeeShe发烫的耳垂，”等会儿让Aery把恶魔尾巴借你缠在腰上。”
“各位老师，主灯架好像…”SeeShe的声音被突如其来的黑暗吞没。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众人看见AeryTiefling正用牙齿咬着Candy成员的珍珠choker调整角度，她耳骨上的银环勾住了对方假发上的星星发夹。
“我要的是堕落天使，不是万圣节游行！”雪晴Astra扯松领口的丝绸飘带，却发现刺猬小姐把她的鳄鱼皮笔记本画满了涂鸦。那些扭曲的翅膀图案逐渐成形，竟与AeryTiefling腰间的纹身完美呼应。
SeeShe突然撞开安全门冲进来，马尾辫散开成蒲公英般的金棕色：”仓库有三十匹库存雪纺！Candy老师上次拍废的粉色布料…”她举起手机，直播间的打赏特效在屏幕炸开，”网友说想看天使用婚纱裹住恶魔！”
空气凝固了三秒。AeryTiefling的尖指甲戳破一匹雪纺：”给我三根别针。”她扯开肩头的薄纱，把破碎的翅膀残片别在SeeShe后背。刺猬小姐突然笑出声，扯断自己铆钉腰封上的链条缠住Candy成员的脖颈：”来玩个光影游戏。”
当主灯重新亮起时，雪晴Astra的钢笔掉在满地狼藉中。SeeShe裹着染成灰粉的雪纺悬在威亚上，AeryTiefling的恶魔角插着Candy的星星发卡，那些被扯烂的珍珠与链条在闪光灯下折射出奇异的光。刺猬小姐正往镜头泼洒金粉，而Candy的直播镜头记录下了雪晴Astra捡起钢笔时，袖口沾上的那抹荧光蓝。
“封面标题就叫’禁忌甜心’。”雪晴Astra扯掉发圈，栗色卷发垂落在染着金粉的企划书上，”把备用棚的干冰机搬来，我要看到恶魔在云朵里吃棉花糖的效果。”
AeryTiefling突然把SeeShe推到镜头前：”菜鸟，说你最讨厌的童话。”当女孩颤抖着说出”灰姑娘”时，刺猬小姐将水晶鞋拍进奶油蛋糕，Candy的成员们尖叫着举起沾满奶油的手机，而这一切都被定格在最终封面上——破碎的水晶折射出十二种光影，每个碎片里都藏着个正在重生的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