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的夕阳在摄影棚地板上拖出细长影子,允爾用指尖调整着耳垂上的珍珠耳钉,金属反光镜里映出四位正在补妆的姑娘。这是她们首次共同拍摄珠宝广告,空气里悬浮着定型喷雾的柑橘香,还有某种微妙的张力。
“Loozy别乱动。”化妆师第三次按住试图转椅子的女孩,她蓬松的卷发间别着五六个彩色发夹。这位中美混血模特正举着手机自拍,屏幕上突然闯入Woo纤长的手指——韩国模特抽走她的手机,利落地按下拍摄键:”这个角度显脸小。”
更衣室布帘突然被掀开,花铃提着裂开的裙摆踉跄而出,浅粉色薄纱从腰间绽开道裂口,露出她脚踝处若隐若现的玫瑰纹身。空气凝固半秒,Echi已经扯下自己颈间的丝巾:”垫在裂口内侧,灯光下看不出色差。”意大利血统赋予她与生俱来的色彩敏感度,深橄榄色手指灵巧地将丝巾折成玫瑰形状。
“三号棚准备!”场务的喊声打破片刻混乱。允爾起身时故意撞翻Woo的冰美式,褐色液体在对方米白色阔腿裤上晕染开斑驳图案。”哎呀真不小心。”她笑得眉眼弯弯,顺手把备用黑色皮裤抛过去。Woo眯起眼睛盯了她两秒,突然扯开紧身打底衫的领口,将咖啡渍抹成不规则的艺术晕染。
镁光灯亮起的瞬间,五个身影在强光里重组出奇妙平衡。Loozy趴在地毯上支起上半身,发间珍珠发链垂落在Woo脚边;花铃侧坐在古董椅扶手上,破损的裙摆被Echi改造后反而像故意设计的层次褶皱;允爾站在众人后方高举手臂,腕间钻石手链刚好折射光线在Woo锁骨投下星芒。摄影师疯狂按快门时,Loozy用中文嘀咕:”我小腿抽筋了。”Echi立刻用意大利语接:”数到三一起换姿势。”Woo突然用韩语喊:”等等!”五个人定格在即将坍塌的平衡点,却成就了当天最佳成片。
收工后在天台抽烟的Echi撞见允爾和Woo在安全通道对峙。两人中间隔着三个台阶,Woo扬着手机屏幕:”你买水军在我ins下带节奏?”允爾把玩着打火机,火苗在她瞳孔里跳动:”那你故意在采访里说我靠关系拿代言?”不锈钢防火门突然被推开,Loozy抱着全家桶探头:”经纪人点了炸鸡说庆祝首拍成功——花铃把你种的多肉碰倒了!”
天台风很大,花铃正蹲在地上抢救从破碎陶盆里滚出来的生石花,Loozy把薯条插进多肉土里充当临时支架。Echi对着手机皱眉:”品牌方要求我们开通组合账号。”Woo把冰可乐贴到允爾脸上:”敢不敢比谁发的动态点赞多?”允爾反手将芥末酱挤进对方汉堡:”每周输的人请喝一个月奶茶。”
深夜两点,五个并排充电的手机屏幕次第亮起。花铃发了张路灯下重叠的影子,配文”今天学到了破损的美学”;Loozy上传了用口红在镜面写的”5/5″;Echipo出咖啡渍裤子的特写,tag了可持续时尚话题;允爾和Woo默契地发了同一张拍摄花絮照,区别在于允爾截掉了Woo的半边脸,而Woo那张里允爾刚好闭着眼。
城市霓虹透过落地窗在她们身上流淌,Loozy枕着花铃的针织外套睡着了,Echi在给意大利男友发语音,允爾和Woo还在为谁该收拾炸鸡包装纸低声争吵。衣架上五件风格迥异的外套轻轻摇晃,oversize牛仔夹克挨着丝绸衬衫,皮衣下摆扫过汉服改良罩衫,最边上挂着件袖口绣满暗纹的改良韩服。
保洁阿姨清晨来打扫时,发现化妆镜上用五种色号的口红画着交叠的爱心。窗台上那盆被抢救的多肉已经生出新的气根,而某个隐藏镜头记录下的花絮视频里,Woo悄悄把允爾的粉饼换成深了两个色号,却在对方察觉前递上了自己的保湿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