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上海外滩笼罩在薄雾里，九曲Jean倚着黄浦江边的栏杆，混血儿特有的琥珀色眼瞳倒映着江面粼粼波光。她将新染的银灰色长发别在耳后，露出左耳三枚错落的耳骨钉，这是她作为中法混血模特最具辨识度的标志。手机震动起来，摄影师Mix发来定位——复兴公园的玫瑰园正在筹备本季最受瞩目的联合拍摄。
推开雕花铁门时，九曲Jean看见水水Er正踮着脚尖调整模卡墙上的照片。这个以清冷气质著称的川妹子总爱穿月白色真丝衬衫，此刻却踩着沾满泥点的马丁靴，像朵倔强生长在混凝土里的铃兰。听到脚步声，水水Er转头露出梨涡：”Mix姐说今天要拍五个不同维度的东方美，最后那位…”
话音未落，重型机车的轰鸣撕裂了晨雾。徐莉芝Booty摘下头盔的瞬间，焦糖色波浪卷发在阳光下泛起金属光泽。这位以健康美著称的拉丁混血模特利落地跨下车，紧身皮裤包裹着被粉丝称作”人间卡戴珊”的曲线，却在弯腰系鞋带时露出脚踝处若隐若现的牡丹纹身。
“Mix姐呢？”带着奶音的问话从玫瑰花丛后传来。扎着双丸子头的小果冻儿钻出来，鼻尖还沾着花粉。这个以反差萌走红的00后童颜模特，今天特意穿了露背黑色礼服，后腰的蝴蝶结随动作轻颤，像误闯成人世界的精灵。
老式哈苏相机的快门声突然在回廊响起，Mix从立柱后转出身形。这位蝉联三届金镜头奖的摄影师今天穿着做旧牛仔工装，脖子上挂着五台不同年代的胶片机。”我们要在日落前完成《东方棱镜》主题拍摄，现在——”她举起装着胶卷的铁盒轻轻摇晃，”命运交给上帝，风格交给你们。”
首组拍摄在哥特式玻璃花房进行。当水水Er赤脚踏上湿滑的青苔时，九曲Jean注意到她小腿肌肉不自然地抽搐。”上周米兰时装周摔的那跤还没好？”她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暖宝宝塞进水水Er掌心。Mix突然要求所有人脱掉高跟鞋，徐莉芝Booty挑眉吹了个口哨，率先将十公分红底鞋甩进喷泉池。
正午阳光穿透彩绘玻璃，小果冻儿在高温下开始晕妆。徐莉芝Booty忽然扯下礼服裙摆的薄纱，蘸着矿泉水帮她擦拭眼角花掉的眼线。”当年我在圣保罗贫民窟拍广告，四十度高温里妆都融成油画。”她转着尾戒上的蓝宝石，”重要的是镜头对准你时，眼睛里的光。”
午后转场到中式庭院，Mix搬出珍藏的苏州缂丝旗袍。当九曲Jean抚过衣襟上濒临失传的”结鳞纹”时，水水Er正对着镜面廊柱调整站姿。她将太极云手的起势融入肢体语言，脖颈扬起的弧度让Mix想起博物馆里的青铜鹤尊。
暴雨突至时徐莉芝Booty正在拍最后组照。冰雹砸在玻璃天幕上，她反而迎着风暴张开双臂，让雨滴顺着马甲线汇成溪流。Mix的胶片机疯狂作响，突然瞥见小果冻儿抱着防雨布踉跄冲来，礼服拖尾在积水中晕染成水墨画。
当夕阳终于穿透云层，五个人裹着毛毯挤在监视器前。九曲Jean的银发与徐莉芝Booty的卷发缠成莫比乌斯环，水水Er的指尖还沾着给小果冻儿补妆的唇釉，Mix的工装口袋不断掉落不同年代的胶卷壳。屏幕上的成片正在说话：水水Er足尖点过的青苔长出星芒，徐莉芝Booty锁骨间的雨珠折射出七彩虹光，小果冻儿眼尾晕开的眼线化作凤尾，九曲Jean耳骨钉的反光里藏着半阙宋词。
Mix将最后张宝丽来相纸塞进铁盒，上面是五个人在暴雨中相视而笑的模样。”最美的东方不是单棱镜，”她对着暮色举起酒杯，”是打碎后的万花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