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晨雾还未散尽，塞纳河畔的鹅卵石街道上传来高跟鞋叩击地面的清脆声响。五个拖着行李箱的倩影从不同方向汇聚到卢浮宫广场，春末的凉风掀起AISS爱丝浅金色的长发，露出她耳后纹着的小篆体”自在”二字——这是她考上北京服装学院那年，用人生第一笔走秀酬劳纹的纪念。
“你们看！”扎着双马尾的小逗逗突然踮起脚尖，粉色运动鞋在喷泉池边沿危险地晃了晃。这个来自重庆郊县的22岁姑娘总能在陌生环境里最先活跃气氛，此刻她正指着广场东侧巨幅电子屏，那里滚动播放着今晚高定时装周的预告片。镜头扫过BUNNY为某高珠品牌拍摄的广告画面时，混血面容的少女突然红了耳尖，悄悄把印着兔子图案的毛绒手套往袖口里塞了塞。
人群中的MikomiHokina扶了扶玳瑁框眼镜，法日混血的轮廓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冷。她的行李箱上贴着泛黄的机票行程单——过去三个月辗转米兰、纽约、东京的痕迹，像极了她总被时尚评论家诟病的”风格不明的混搭”。唯有贴身收藏的记事本里，密密麻麻记录着每次试装时设计师随口提到的艺术流派，这些零碎知识最终都会变成她拍摄时的即兴肢体语言。
当Kiyo举着自拍杆哼着昭和歌谣闯入镜头时，众人这才注意到这个总被误认为高中生的日本姑娘。她薄荷绿的JK制服裙摆沾着机舱咖啡渍，背包上挂着的晴天娃娃却纤尘不染——这是临行前银座居酒屋常客们送的饯别礼，那些下了夜班的上班族总说她像晨间剧里永远元气满满的女主角。
时装周后台的镁光灯下，五个身影逐渐交织成奇妙的和弦。AISS爱丝正在帮小逗逗调整露背礼服的安全别针，中国红绸缎沿着她脊柱的弧度流淌，突然想起十年前在西安书院门看皮影戏的黄昏。”绷直脚背时要想像踩着盛唐乐师的鼓点”，她在少女耳边轻声道，指尖拂过对方后颈细密的汗珠。这个动作让BUNNY恍惚看见童年时奶奶为她系苗族银项圈的模样，镶满碎钻的choker突然不再勒得窒息。
MikomiHokina的破局时刻发生在第三场秀。当编导临时要求她用”包豪斯风格的机械舞步”诠释新古典主义礼服时，她摘下眼镜别在腰间，突然想起伊莎多拉·邓肯赤足起舞的传说。混着能剧”间”的韵律与德国表现主义的顿挫，她踏碎了T台尽头那面隐喻着东西方审美壁垒的镜面装置。次日《Vogue》点评版的标题写着：”解构主义缪斯诞生记”。
深夜的化妆间成了秘密基地。Kiyo教大家用熨斗加热的巧克力做铜锣烧，BUNNY展示着如何用回形针改造过紧的高跟鞋，小逗逗的手机循环播放着川江号子为走台计时。当AISS爱丝第17次修改完毕业论文致谢章节时，晨曦已经漫过堆满鲜花的走廊——那些写着”给东方瓷娃娃””致赛博格女神”的卡片，终将被制成标本夹进《百衲本二十四史》。
谢幕夜的突发事件让五个名字刻进了时尚编年史。当环保组织者冲上T台展开”停止过度消费”的横幅时，MikomiHokina正穿着由再生塑料制成的冰川主题礼服。在保安冲上来前的五秒寂静里，她突然拽着裙摆原地旋转，水晶缀成的北极熊图案在飞旋中裂解成雪暴。”这不正是你们想要的视觉冲击？”她对着直播镜头微笑，身后四人默契地扯开裙撑，露出内衬上手绘的濒危动物图鉴。
归国航班上，小逗逗在颠簸气流中抓紧Kiyo的手，发现对方正在备忘录里画见面会流程——她们约好要把闲置礼服改造成流浪动物保暖垫。BUNNY枕着AISS爱丝的肩膀沉睡，睫毛在平板上投下阴影，屏幕定格在贵州山区儿童穿着她们捐赠的拼接风校服合影。舷窗外的云海之上，MikomiHokina终于翻开那本《庄子》，书页间滑落的照片是五个姑娘在消防通道涂鸦的即兴作品：褪去华服的模特们手拉手站在油菜花田，身后拖着长长的、由废旧布料拼成的凤凰尾羽。
（本文中人物塑造参考了多位模特的真实经历：AISS爱丝对传统文化的融合令人联想到雎晓雯对东方美的重新诠释3；BUNNY的公益行动取材于韩国模特Slove的慈善实践5；MikomiHokina的突破性演出受到李铭宇在国际秀场的专业态度启发4；小逗逗的成长轨迹则融合了林晓与潼潼的奋斗历程16。）
